柳扬说着一顿,语气不觉的加深,意有所指道,“或是是一个我们没有办法放开手脚搜查的地方。”
明乐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身后金碧辉煌的皇宫,沉吟道,“你是说——阿灏可能被他们藏在宫里?”
“如果事情是靖海王做的,他的同盟者又是良妃的话,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柳扬谨慎说道。
“你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明乐抿抿唇,陷入深思,“可是——难道皇宫里就是最安全的吗?”
她说着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抬眸看向身侧跟着的红玉。
“奴婢马上传令下去,叫宫中埋伏的眼线注意查找,看能不能找到线索。”红玉不能她吩咐已经自觉回道。
“嗯!”明乐点头,不过虽然说是这么说,她心里却总有种直觉——
宋灏绝对不可能被他们藏在宫里。
“走吧,先回行宫。”深吸一口气,明乐说道,踩了垫脚凳刚要上车,就听守在外围的武冈一声低吼:“什么人?”
所有人俱是心头一紧,武冈话音未落,从左右前三个方向已经如潮水般涌出大批手持刀剑的黑衣人,杀气凛冽的朝着明乐的马车围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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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早早散席之后,这座皇宫里的气氛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的平复下来,除了各宫各院明亮的灯火璀璨,各处的气氛都十分的低迷压抑,被寿宴上老皇帝震怒的阴影影响着,久久不能平复。
二更过半,最为偏远的皇宫西门缓缓洞开一个缝隙,一辆朴素无华的青布马车从内城奔出,马蹄嘀嗒,以最后的速度隐没在外面浓厚的夜色当中。
驾车的是个身材干瘦,面白无须的老者,马车跑的很快,轻门熟路的在各条巷子中间穿梭,似乎是对这迷宫一样的地形掌握十分纯熟的模样,一路绕了无数的街巷,最后在一处门第普通的百年老宅门前停了下来。
老者下了车,躬身伏在地上。
车内先是下来一个梳着妇人发髻二十出头的女子,下车观望了两眼,没发现身后有尾巴跟着她才重新探头回了车厢里,扶着里面大腹便便的女人下了车。
“娘娘,您当心着点儿,这里的路都不平,小心绊着。”荷露低声道,尽心尽力的伺候,生怕磕着碰着萧以薇。
“行了!”萧以薇下车之后就将她推开一边,道,“你们两个就在车上等着吧,本宫去去就来。”
荷露不知道她深更半夜到这里来做什么,但是看着做宅子又破旧又陈腐,心里就十分忐忑。
“娘娘,这宅子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还是——”荷露道。
萧以薇的目光一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荷露立马干屯一口唾沫,再不敢多说一个字的闭了嘴,垂首退下。
萧以薇撇开两个人,自己推门进了宅子。
这宅子如今已经没人住了,尘封了十几年,从屋顶到院子里到处都破败不堪,不是杂草就是灰尘,到处都是蛛网斜斜的挂着,大半夜的走在期间很有些瘆人。
萧以薇心里抖了一抖,但是此刻她的目光却是狂热而兴奋的,仿佛是被某种向往已久的东西吸引着,她的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再也不畏惧这里陌生而诡异的环境,快步走着进了打听,然后过回廊,进了后面二重院落的一间厢房。
那房间里头的东西也都相当陈旧了,只是相对而言,地面上却没有积攒多少灰尘。
萧以薇走进去,转身关门的时候就用脚尖摩挲着在那门槛的某处用力的顶了进去,随着她的动作,里面正对门口摆着的那张大床就缓缓向一侧移开,露出下面一个方形的空洞。
却赫然——
是一处密道的入口。
萧以薇的眸中闪过愉快的笑意,赶紧走过,那密道里头很黑,她是早有准备的,先从荷包里掏出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充当火把,然后便扶着肚子小心的下到密道里头。
后面的洞口在她进去之后又悄无声息的慢慢合拢起来,她手里捏着夜明珠,沿着狭长逼仄的道路往前走,也不知道是在期待着什么事,这么诡异破烂的的地方,又是三更半夜孤身一人,她竟是丝毫也不觉得恐惧,反而越走越快,步子也越来越急切,脸上更是闪着喜悦的光彩,鼻翼更是因为兴奋而不住的抖动。
这条密道很长,尽管她的步子已经拿捏的很快的,但是从头走到尾也用了差不多一刻钟的功夫,最后在那密道的尽头面对一闪只容许一人通行的小门她站住了脚步。
要去触动旁边墙壁上面机关的时候,她却紧张的手抖了又抖,连着试了几次,最后似乎是鼓足了所有的用力才一咬牙一闭眼用力的触动了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