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后凉凉这样说,紫宸帝君对折菊公子的印象分飕飕飕就升了上去,对于掌权者而言,最担心的就是有人跟他争夺权势,更何况有了东方国师这个前车之鉴,紫宸帝君更是疑心窦起,不敢轻信他人……所以,折菊公子这种淡泊名利放荡不羁的性子,恰恰投其所好,合称到了他的心坎里。
“呵……如是便好,如是便好……儿臣这样的身子,如今是再也经不起佞臣三番四次的折腾了……”
闻言,太后凉凉微微一笑,趁势煽风点火。
“据哀家所知,折菊公子师承得道高僧,自小便百读医书,可谓医毒无双,其精湛之医术并不亚于长生殿那帮白须老者,皇儿可放心将龙体交付于她,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成效。”
“哎……”说到这里,紫宸帝君眸色微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孤王的身体,孤王自己最了解,先前便是因为太过贪生,才会着了东方那老贼的道,如今算是从鬼门关晃了一圈回来,倒也没那么执着于生欲了,只是有些放心不下先皇留下来的江山……外有天启虎视眈眈,内有璃王太子水火不容,真当是叫人头疼……”
“船到桥头自然直,皇儿不必太过忧虑,如今大病初醒,当以龙体为重,养好身子乃是上乘之策。”
“叫母后挂心于此,儿臣实属不孝……”
“无碍。”
“对了,儿臣还有一事想问问母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紫宸帝君眸光微烁,心下有些狐疑。
太后凉凉温和一笑,瞬间散发出母性的光辉:“皇儿直说便是。”
“方才母后也瞧见了,这折菊公子跟太子……又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难道真有超乎寻常的……”
不等紫宸帝君把话说完,太后凉凉忽然脸色一变,骤然就冷了下去,淡淡地哼了一声。
“哀家不知。”
紫宸帝君不由一愣,瞬间觉得智商急缺,不晓得说错了什么得罪了太后凉凉,只得闭上嘴巴,不再赘言。
那厢,皇甫长安一路跟随南宫重渊,灰常自觉地进到了东宫,尔后理所当然地挥手吩咐宫人。
“去,给本公子准备一间上房!记住,一定要是紧挨着太子寝殿的那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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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殿下你要什么感觉?!
“这……”
紧挨着太子寝殿的那一间?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宫人为难地蹙了蹙眉头,回过身转向南宫重渊,默默地投去了征询的目光。
一边,皇甫长安亦是笑盈盈地打开折扇晃了两晃,顺着那宫人的视线,一并朝南宫重渊看了过去,眉眼间除了戏谑之外,似乎还夹杂着几分挑衅。
南宫重渊微微一顿,到底还是一扬手,答应了下来。
“就按她说的,去准备吧!”
“是,殿下。”宫人略一施礼,即便匆匆走出。
皇甫长安得意一笑,摇着扇子走到南宫重渊的跟前,踮起脚尖朝他身上倾斜了几许,尔后拿扇子掩着嘴巴,压低声音笑着开口。
“太子博文广志,消息通达,想必很明白本公子的喜好……眼下这样引狼入室,真的好吗?太子就不怕夜半三更的,本公子一不小心就推错了门,睡错了人?”
不动声色地推开了她,南宫重渊默默地退后一步,对折菊公子的话表示深以为然。
“是不太好。”
没想到他脾气这么好,听她这样挑衅都无动于衷,一时间皇甫长安反而无言以对,顿了一顿才又衔着笑意凑了上去。
“说起来,本公子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建议,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答不答应?”
南宫重渊依旧淡漠如雪,不变神色:“是什么建议?公子直言便可。”
收起扇子,搭在掌心拍了拍,皇甫长安微一沉吟,一面考虑着怎样的措辞比较合适,一面默不作声地拉开了距离,像是防备着什么。
“既然早晚都是要睡错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惊慌,不如太子殿下今晚就将席榻和被褥分本公子一半?怎么样?”
“分你一半?”
南宫重渊淡然一笑,面上无愠无喜,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却叫皇甫长安无端地感受到了一阵莫大的压迫和威胁。
不由自主地,皇甫长安缓缓后退了两步,察觉到有危险在逼近,不由暗叫不好,意识到到自己这回确实是操之过急了……辣什么,才拉了小手儿,还没亲上小嘴,就急着说要同衾共枕神马的,好像是有点、有点唐突吼?
“咳……殿下淡定!淡定!就当本公子什么都没说……本公子先告退了!”
说着,皇甫长安一转身,拔腿就要跑!
然而她溜得快,南宫重渊出手更快,还没等她跑到门口就甩手劈出一道掌风,猛然间合上了门,尔后疾步逼近,探出狗爪一把捏住皇甫长安的小脖子,刹那间重重地将其扣在了门背上!一缕霜雪银色在半空中飘荡而过,扫向皇甫长安的脸颊,裹挟着毫不掩饰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