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娇娘(11)

张母羞愤欲死,哭喊道:“欺负死人了啊!大家伙给评评理,他阮家的阮玉娇是不是好吃懒做?大家伙啥时候看见过她下地干活?连她两个妹妹都知道给家里帮忙,她一个老大啥也不干,我干啥要娶这么个儿媳妇回来贡着?”

“呸!不下地咋了?我娇娇在家里做饭喂鸡扫院子,一天也没闲着,你趴我家门缝看见娇娇不干活了?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诬蔑我们娇娇,今儿你不低头道歉我跟你没完!”阮老太太说着就要扑上去,她今日不狠着些,往后还不是谁都能编排阮玉娇了?她就拿这白眼狼当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张母吓了一跳,张老爹连忙挡在前头拱手作揖,“大娘!阮大娘您消消气,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您当年的恩情,晚辈从不敢忘,此事想来有些误会,莫要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

阮老太太冷哼一声,指着张母说道:“她刚才诬蔑我家娇娇大家都听见了,今儿个她必须道歉,要不然我也有样学样,到镇上学堂去跟夫子说说你家儿子?”

文人的名声最为重要,打从一开始张母就是想悄悄把亲事换了的,之所以换成阮香兰而不是别家姑娘,也是因着怕人说他们忘恩负义不要阮家姑娘。谁知这事儿眨眼间就闹大了,全村的人都在议论,若再叫老太太把事儿传到镇上去,那就真要影响到张耀祖了!

张母还想辩驳什么,张老爹怒斥一声,瞪着她道:“还不赶紧给阮大娘道歉?亲事不合适就不合适,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你编排人家姑娘干啥?还想不想让你儿子好了?”

张母知晓其中厉害,也见识到了阮老太太护短的决心,再不敢冒险,咬咬牙,还是低头说了一句,“对不住,是我误会娇娇了。”

阮老太太看了眼天色,惦记回家给阮玉娇煎药呢,便不再多说,直接将张耀祖的庚帖拍在桌上,“把我们娇娇的庚帖拿出来,今儿这门亲就退个干净,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是穷是福更不相干,谁也别再攀扯谁,权当陌生人就是了。再叫我听见你们说娇娇坏话,我直接就去镇上,不信你们就试试!”

张母是怕了这老太太了,急忙就去拿了阮玉娇的庚帖。她心里后悔死了,早知道是真要来退亲的,她和她们吵什么啊?这下子在村里真是里子面子都丢了。

张老爹听着老太太的话却有些无地自容,拦下庚帖道:“大娘咱们再商量商量,我张家绝不是忘恩负义,就是……就是之前一时想岔了,觉得你家三姑娘更适合耀祖。我不是说大姑娘不好,只是、只是我家的境况您也看见了,嫁过来的媳妇是肯定要下地干活的,我们也是不想委屈了大姑娘,这才、这才……唉,我想着总归还是咱们两家结亲不是?实在没想到会闹得人尽皆知,我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阮老太太经过这次事儿可是看清张家人了,这张老爹口口声声好像为两家好似的,实际上还不是推脱责任?不过到底早上答应了要让阮香兰嫁的,她抢过阮玉娇的庚帖,皱眉道:“娇娇的亲事已经退了,以后你家娶谁当儿媳妇跟我没关系,要是中意香兰就去跟她爹娘说,我不管。”

这时候阮刘氏跑进了院里,焦急地道:“娘你可不能不管啊!你不是同意香兰嫁过来了吗?”

阮老太太冷哼一声,“我只说我不管了,啥时候说同意了?正好你来了,那你就自己跟他们商量吧,你们不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这个亲娘在,我老婆子也就不管了。老二媳妇,回去。”

“哎!大嫂那我跟娘先回了。”阮陈氏笑着招呼一声,就扶着老太太走了。

阮刘氏愣在院子里傻了眼,对上张母赤红的眼,支吾道:“这、这到底是咋了?”

张母怒道:“你问我咋了?我还想问你呢!你婆婆说要去镇上坏了我儿的前程,你们家的人咋这么不讲理呢?还谈亲事?谈个屁!”

阮刘氏心里一个咯噔,她可舍不得这么好一个女婿,忙说道:“你们张家欠我们阮家的恩情是全忘了还是咋地?张大哥你说,这事儿到底咋办?你要是说从今往后你们张家跟阮家再无关系,我立马就走!”

张母可以吵闹怒骂,张老爹却是脸皮子薄得很,刚刚已经被老太太骂过忘恩负义了,这会儿若真跟阮家划清界限,他都不敢想村里人会怎么看他。何况他刚刚才说阮香兰比阮玉娇更适合他家,这会儿要是反口,岂不是坐实了他家嫌弃阮家忘恩负义的名声了?

张老爹扯住张母,一咬牙就把桌上张耀祖的庚帖推了过去,“这事儿真是误会,我们从没想过废掉两家的亲事,真是觉着大姑娘不适合我家才生出这么个想法,没成想闹出这么大事来。方才阮大娘已经做主把大姑娘的亲事给退了,我们为人父母的就替耀祖求娶你家三姑娘,你放心,阮家对张家有恩,张家一辈子也不会忘,等三姑娘嫁过来,我们定然把她当亲闺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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