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恶妇(23)

前头出老赵家的时候何娇杏也叉着腰跟他说过话,那会儿程家兴只觉得娇俏,一样的姿势由huáng氏摆出来,那就是要收拾人的前兆,程家兴也不敢往前走了,还疑惑道:“娘又咋了?谁惹你生气?”

“除了你还有谁?你又在何家吃饭了?昨儿提了两个兔子过去不吃gān净你不甘心是不是?”

“我们中午又没吃兔子……不对,吃是吃了,大菜也不是兔子。”

“还有大菜???”

程家兴回味道:“杏儿烧了jī,又炖了一大锅jī汤,我回来之前还吃了一碗,那一碗里头两个jī腿子,我差点给肉撑着。”

程家兴还在炫耀,huáng氏气得骂都骂不出了,她胸口痛。

“人家都说要杀jī了你还留着不走?咱家缺了你一口饭吃?”

“是没缺我饭吃。”

“那你gān啥丢人现眼?你大老爷们一个咋好意思天天去媳妇儿家里讨饭吃?”

“我是说放下盆子跟杏儿说几句话就回来,结果在他们村里撞上赵六,我跟他gān了一架,jī是赵家赔的,不吃白不吃。”

huáng氏骂他是怕他不知分寸讨了老丈人嫌,这一听说儿子在河对面跟人打起来,她就把吃jī的事抛到脑后,上前去揪着程家兴上下打量,追问:“你挨了几下?有事没事?”

“有事儿的是他,我把他打了。”

“那他还赔jī给你?”

“他嘴贱,打死了也是活该。”程家兴推着他娘到屋檐底下坐,他自己就蹲在旁边,把在鱼泉村发生的事跟老娘说了,huáng氏听说儿子前脚去赵家,何家兄弟立刻跟去帮忙,她心里舒坦了,想着费婆子这个媒做得真是不错,不光儿子高兴,何娇杏也能gān,她娘家还靠得住。

“以后你少过去,去一趟就麻烦人家。”

程家兴撇嘴。

huáng氏又说:“你没成亲的时候靠着我跟你爹过日子没啥,成了亲总要立起来,我以后管不了你那么多,你媳妇儿你儿子过啥日子就看你自己。”

程家兴没听明白,问这是啥话?

huáng氏就把她的决定提前告诉了程家兴,说以后吃喝还在一起,其他该分开的就要分开,每房都该有自己的一笔账,手里要捏点钱,想给媳妇吃口好的或者说想给她做新衣裳都行,挣得回钱就行。挣的钱jiāo一部分到家里,充作吃喝嚼用,还要起新房置办田地。

jiāo不jiāo钱倒是次要,程家兴不明白的是他娘怎么想到这出?

他想不通,就问了。

huáng氏说:“就看看你,订了亲心思都飞去媳妇儿那头,更别说成亲之后。你不想让你媳妇儿吃好穿好?你想,想就搞钱回来。你有本事顿顿山珍海味我不说你,没本事就跟着家里吃糠咽菜不要抱怨。老三啊,你在兄弟里面是聪明的,娘的顾虑你该明白。你们是亲兄弟,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一碗水端不平你们心里有看法,我端平了还是可能藏着隐患,本事小的占了便宜,本事大的觉得亏,人有私心啊。”

程家兴皱起眉,他不高兴听这话,想想又没法反驳,就闷不吭声蹲那儿了。

huáng氏想着做儿子的现在未必懂她,以后总会知道,亲兄弟明算账不是要bī得儿子们生分,钱这东西算明白好,扯一起时间长了反倒伤感情。多少人家的子女本来感情很好,后来为钱生埋怨,到分家时大打出手。

对已经成家的人来说,自己的小家就是最要紧的,就好像在程老爹心里他婆娘huáng氏和几个儿子排在前面,然后才是兄弟。

本来也应该是这样,没什么不对。

……

huáng氏先跟程家兴通了气,当晚又在饭桌上正式提了,两个儿子觉得突然,儿媳瞧着还是很高兴的,又问婆婆从什么时候开始?

“就从三媳妇进门起算。”

“不等四弟成亲?”

huáng氏也想过了,说:“用不着等,家旺在外头学徒弟,是还没拿工钱,他师傅也是包了吃住的。以后等他出师了能自立门户,挣了钱,也跟你们一样就是。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们,家里的活谁都不许丢了,地还得种。”

几人纷纷点头,答应下来。

huáng氏就没再说什么,让他们自个儿琢磨看看能gān点啥。

程家兴也在琢磨,他还是兄弟里头最头疼的那个,娘说以后就不是一起下地,而是把家里的田地分一分,一人管一块,那要偷懒就太难了。他要丢手不管任由田地荒着好像也不合适,程家兴想着,要不然他给娘jiāo一笔赎身钱?或者在村里请个庄稼把式帮他种去!

huáng氏还觉得自己想了个好办法,这回总能bī程家兴踏实务农。

她咋也没想到兔崽子已经在打主意偷懒,还想着多去几趟小云岭,搞野jī野兔卖钱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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