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血月圣主转过头，目光落在叶卿棠身上。

“想知道真相吗？”血月圣主轻声问道。

“想。”叶卿棠直言。

“好，那就活下来，总有一日，你我会再次相见……到时，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然后，亲手杀了你。”血月圣主右臂微扬，手掌似是想朝叶卿棠的面容靠近。

然而，在最后一刻，血月圣主的身躯，化作点点光泽，消散在这片世间。

“精神化身……”看着消散的血月圣主，叶卿棠心中略微有些复杂。

精神化身与分身不同，分身是如血月长老那般，离开主体之后，便不由主体控制，而精神化身，则是完全由主体掌控，神魂统一，精神化身死亡后，精神力量将回归本体……

“苍穹帝吗……”叶卿棠口中喃喃。

成称为帝，只怕已经上升到了大帝层次……一位大帝，为何会分化出精神化身，来到这片大陆与她结拜，却又要杀死她……可到了最后，却又救了自己……

“卿棠……”

片刻之后，玄尘真人恢复一丝力气，身躯踉跄朝着叶卿棠走来。

后方，剩下为数不多的叶家弟子，跟在玄尘真人身后。

“大小姐……我们……”

紫金道人看着这修罗战场，一时间哽咽。

叶家众人，如今所剩下，不足百人。

叶凌与几位长老，因实力不足，故此未参与此次的战争。

看着叶家众人，叶卿棠双拳紧握，一言未发。

……

第二日，山谷之中，多出了许多墓碑。

玄尘真人和紫金道人等，跟在叶卿棠身后，朝着那些坟墓深深拜去。

看着眼前累累墓碑，谁人知晓，这黄土之下，埋葬了多少英魂。

他们曾血染大地，只为守护这片大陆。

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也未曾放弃。

“我，叶卿棠，再次发下重誓！”

叶卿棠看向数不尽的坟墓：“只要我还活着，终有一日，定会让幽氏古族……血！债！血！偿！”

言罢，叶卿棠取出一把匕首，众目睽睽之下，用匕首在手臂之上，划过一道深深的血口。

“大小姐！”

见状，紫金道人一诧。

“幽氏古族，一日不灭……此疤，一日不除！”叶卿棠冷声道。

言罢，叶卿棠赫然间双膝跪地，朝着前方数不尽的坟墓叩首，直至额头磕破，血流满地。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叶家众人，异口同声。

这些坟墓中所埋葬的，都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每一位……

小白虎看着叶卿棠，只是轻叹一声，并未开口多说什么。

紫金道人来到白馗长老的坟前，年岁过百的老人，却是老泪纵横：“老东西……你这一走，那就是后会无期了啊……”

第1209章 最终一战（1）

半日之后，叶卿棠让叶家众人全部返回坠天谷。

如今，幽氏古族已经全面退兵，因灵衍的关系，只能放弃对于大陆的攻占，返回总部。

而剩下的那位统帅，目前还在南方战场寻找小幽云，叶卿棠却也知晓，统帅的实力，太过于强大，叶家众人留下，只能是无谓牺牲。

傍晚，黄昏时。

金黄色的光芒挥洒。

叶卿棠拎着酒葫芦，站在一处墓碑前，她的目光一顺不顺的落在眼前的墓碑之上。

在那墓碑上，清楚的刻着“挚友鸿鹤清之墓”几个字。

简简单单，却让叶卿棠觉得极为刺眼。

“你总是找我喝酒……”叶卿棠看着衣冠冢。

“老东西，出来陪我喝酒。”

四周寂静一片，回应她的，却只有呼啸的风声。

耳边，再没有那往日呱噪的声响。

那个总是“圣女、圣女。”叫个不停的人，此刻已经不在了。

看着眼前的墓碑，看着上面那刺眼的刻字，叶卿棠的嘴角忽的微微上扬，一抹苦涩自她的唇角绽放。

回应，已经是等不到了。

她忽的举起手中的酒葫芦，仰头将那滚滚烈酒，灌入喉中。

那曾经的一幕幕，在烈酒入肠后，浮现与脑海。

“哼，本座乃是血月教长老！”

“见到本座，还不下跪臣服？！”

“圣女……此地危险……”

“圣女……你竟然让我夺舍一位女子，我不想做女子……”

“我……鸿鹤清，保证……完成任务！”

那豪迈的笑音，好似再度响起，震耳欲聋。

却只是依稀见，回荡她脑海之中。

叶卿棠从血月长老的衣冠冢离开，已是数日之后。

幽氏古族的军队，大多已经离开，整片大陆千疮百孔，如同废墟。

此刻，叶卿棠并未返回坠天谷，而是四处寻找小落雪和小幽云两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