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爷热妃之嫡女当家(1018)

待碗中一空,元雪琪突然起身,同时将穿过他脖子的手臂抽出,然后将空碗放桌上,开始沉默的打扫起房间来。就因为他之前的折腾,本来还算干净的屋子被弄得脏兮兮、臭烘烘的,她也不是嫌弃,只是有些火大。

他要再把房间弄脏弄乱,就把他扔后面猪圈里去!

对她表现出来的怨恨,晏子斌不是没看到,若换做以前,他指不定就发怒了,从来都是他给人脸色看,何时看过别人的脸色。可此刻女人气呼呼的摸样,隐隐的还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莫名的,他只觉得好笑。

这女人是真的变了!

她不再对自己唯唯若若、小心翼翼了,那鼓鼓的腮帮子看着让他心生愉悦,甚至有想笑出声的冲动。他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般摸样,不再是那副为夫是从的贤淑摸样,而是像一个受了委屈却又不甘心的小媳妇儿。

“咳咳……咳咳……”因为憋笑让他胸口闷痛,最终忍不住咳嗽起来。

元雪琪抬头,但只是冷眼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忙活着打扫房间。

直到房间收拾整洁,她才离开,而且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房门未关,看着空空的门口,晏子斌许久都收不回视线,苍白而冷硬的脸再没了愉悦的心情。这个女人应该是极其讨厌……不,应该是极其恨他的!

从她的眼神里他就能看出,她恨他,恨到不愿意再多看一眼。

回想起今日和往昔的区别,他沉痛的闭上了双眼,将那一池水雾掩住,不让自己被这一刻的脆弱打败。

曾经的她倾国倾城、温婉贤淑,嫁他为妃后,她一直恪守本分、对他、对母后、对所有人都小心翼翼、颤颤惊惊,生怕自己做错了事被人诟病、嫌弃。那时的他也从未将她放在眼中,只觉得她就是自己身边一个女人罢了,一个服侍自己的女人。

所以他从未珍惜过同她相处的时光,哪怕只是一刻也没有。

而她也从未道过一句不是,甚至连一个委屈的表情都未在他面前显露出来。她就那么默默的陪在他身边,服侍他、为他打理后院、为他传宗接代……就算他身子有恙、无法再同她行房,她也一样默默的忍受着,从不抱怨一句。

那时的他依旧没将她放在心中。他觉得自己已经身残了,既然她都未有意见,那也就这么办吧,反正他也无法再碰女人,多一个她少一个她又如何?

是何时起这个女人住进了他心中?

是从她离开京城以后……

回到府里,四下冷静,总有丫鬟仆从无数,可在他眼中,他突然觉得这些人太虚假了,不论他们服侍得多么周到体贴,可远不及她一分。

卧房里,再也没有那个美丽的身影,再无人为他留灯、等候他深夜回府。

他的生活并未改变,可突然间,他心里觉得好空,就像是少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般,午夜之时他甚至会突然从睡梦中睁开双眼,下意识去摸身旁的位置,可那里再也感觉不到温暖,一直都是冰冰凉凉的……

他也问过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她。

可高傲的他却一直不愿意接受那样的答案。他晏子斌不是普通男人,为何要为一个女人动心?更何况他已经无法碰女人,就算她留在身边又能如何?

他一直都违心的告诉自己他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也一直逼着自己不再去想这么一个背弃他的女人……

可是,在幽冥谷跳崖的那一瞬间,他脑中却突然显出她的身影,她闺秀婉约的身姿、倾城绝色的容颜……

那一刻他跳崖的决心有多深,他心里的懊悔就有多深。他这一生已经到尽头,唯一的遗憾就是在死之前未能再见她一眼……

如今九死一生,他真的没想到还能再同她重逢。

喂晏子斌服药以后,元雪琪就再没出现在他房中。把房间收拾好后,她就去了村东头阿喜嫂家,老邬给阿喜嫂的孩子送了药以后,孩子高热的情况已经抑制了。去阿喜嫂家的人比较多,都是关心孩子去的,不过见孩子喝了药睡着后,大家陆陆续续的去,同阿喜嫂打过招呼后又安安静静的离开了,怕影响到孩子睡觉。

元雪琪也是,听阿喜嫂说孩子没事以后,她也没久留。出来的时候她背着大背篓、背篓里装着弯刀,离开阿喜嫂家后她就径直去了村脚下摸黑割草。下午的时间都忙着照顾晏子斌去了,家里那头猪都还没喂。虽然天黑了,可也不能只顾人不管猪。

黑漆漆的地里,她摸黑割着喂猪的草,直到背篓装满,这才背着沉甸甸的背篓往家回。

还记得当初刚学这些农活时,她笨拙、胆小,别说晚上一个人出门了,就是看到一只小虫子都会尖叫,手心里起了水泡还会在家里躲着哭好久。这个从小在富贵家出生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可如今却像一个地地道道的村妇,上山下河、养鸡养鸭养猪,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山谷里坚强又勇敢的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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