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妇(108)

付青远闻言,直接扒开徒弟身上的被子,淡淡的说了句:“我来。”

光着身子的桑落只好乖乖的不刺激师父,从空间拿出换的衣服后就坐在他大腿上,任由师父摆弄娃娃一样的给她穿衣服。她要做的就是抬手抬脚配合师父的动作而已,所以桑落不禁怀疑起是不是从今以后,自己都要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了。

按照师父现在的行为来看,说不定很有可能变成事实。

就在穿完衣服的下一刻,桑落毫不意外的发现自己又被师父按到怀里去了。所以师父你是决定以后都和她做一对连体婴一样的师徒/道侣了吗?

虽然这么有些好笑的想,但是桑落心里因为师父这些行为而生出的,都是无边的心疼。因为师父现在的行为,让她清楚的知道师父其实是在害怕和她分开的。她沉默坚强,高山一般,一直处于保护者引导者的师父,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而且是因为她才会拥有这种心情。

“师父,我给你梳梳头发好不好?”桑落拉着付青远胸前的衣襟,又不自觉的用上了对孩子的语气。

付青远终于松了手,让桑落离开他的怀抱。

桑落下了床,立马就发现师父一句话没说的跟在后面,两人相差一步的距离。她眨眨眼往前走了几步,她的师父便也跟着走了几步。桑落忽然噗的一笑,转过身去拉住付青远的手,师徒两人走在一起。“怎么觉得经过这次,徒儿我长大了,师父你的年龄反而变小了”

屋子里非常的简陋,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他们睡得小木板床,可以看出师父一个人的时候到底是有多不注意这些生活上的东西。桑落左看右看,从空间里拿出一条凳子摆在窗下,拉着师父按坐在凳子上。

付青远坐在凳子上时,桑落站着刚好能为他梳头。他们在荒界生活时,桑落也常常这样为师父梳头,或者应该说是两师徒互相为对方梳头。

用桃木梳细细的把付青远的一头长发梳理清,从发根到发尾,来来回回梳了十几次这才罢手。看到这白灰黑夹杂的发,桑落不自觉回忆起很多年前第一次给师父梳头发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一手都拢不住师父的头发。

把桃木梳放在一边的窗台上,桑落站在付青远身后细心的挑出那些灰色和白色发,一根一根的全部拢在手里。

付青远坐在那里,任徒弟细细在头上挑出那些灰白头发,侧脸看着窗外簌簌的落花,没有一丝不耐烦。

一片安静中,付青远忽然开口道:“阿落。”

“我在,师父。”桑落非常顺口的回答道,手上抓着一小缕白发,一手还在那些黑发中挑拣。

付青远安静了一会儿,又淡淡的喊道:“阿落。”

“我在,师父。”师父这样,虽然依旧那副淡然的表情,但还是给她一种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的感觉。

如此三四次之后,桑落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开始主动和师父说起话,和以前一样絮絮叨叨起来。她离开师父一年,经历了很多事,想对他说的有很多。

“师父我跟你说啊,我在两百年前认识的那个好友叫燕羽,是一个热情开朗的大姐姐,非常不拘一格大大咧咧。很多时候都粗心大意的,但是有时候又恨细心,我在那边多亏了她的照顾,她还教了我很多法术,本来还想教我炼丹什么的,可惜我根本没有天赋,浪费了她一些灵草,把她心疼的再也不让我碰那些东西了。”

“燕羽还是个大酒鬼,我开始被她灌了一口酒呛得半死。”桑落想到好友就无奈的摇摇头,接着道:“我记得我在那里唯一一次喝醉了是我自己抢了燕羽的酒喝,酒太难喝了,那次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喝酒了。”

“对了,那次我喝醉了还做了一件很丢脸的事。嗯,具体的我喝醉了记不太清,是燕羽告诉我的。据说我喝醉了跑到一个破庙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乞丐男孩又哭又笑的。结果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怀里怎么有个孩子,吓了一大跳。”桑落想到那时受惊的自己,噗的笑了。

“啊对了,那个小男孩和我还有师父一样,是火木水三灵根,很有缘吧我还带那孩子去吃了饭。”

两百年前、破庙、小男孩、火木水三灵根……这一系列的词汇,让付青远忆起了某件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事。

“对了,那孩子叫二狗子我当初还觉得说不定那个小孩子是师父呢哈哈”桑落随口说道,因为付青远是背对着她的,所以桑落没有看见那一瞬间付青远露出的震惊的神色。

如果说之前徒弟说的只是让他觉得熟悉,那么再加上后面那一句,付青远已经能肯定自己小时候遇见的那个修士就是徒弟了。他应该就是此刻徒弟口中的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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