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凤影锋芒(226)

淡小心的将脚边东西挪开,从药炉里拿出要换的草药放在矮几上,“坐,小心脚边。”

抚着竹椅小心坐下,笑道,“淡,你每句话从来不超过十个字,真是够淡的。”从我清醒两月来,除了与上换药有关的话题,再无第二个话题可谈,我本身也不是很爱多说话的人,两人差不多天天是瞎眼瞪明眼,一瞪就是一天过去。

“言多必失,圣人之教。”

“呃……”我哑口无言,难道我还能反驳圣人之教吗?言多必失千古明言,脍炙人口!“可是,也不必一句话不超过十个字吧。”好心纠正淡的不正确观点,我不怕自己言多必失,我怕自己迟早有天会抓狂。回归自然也得有个过程吧,一下子给我一个闷葫芦左右有点不习惯。

“精简,可懂,便行!”

淡轻扫了她抿笑的嘴角,将头上的纱布一圈一圈松下,重新上了药草敷在两眼与后脑肿块处,“两月后一看。”这女人算她命大,听祖师爷说过从几百年来从西峰涯掉下的人没有一个活路,不是掉到暗流里便是摔得五脏六腑都分离,唯独她就后脑受了重创。

“脚上的箭伤应该快好了点吧,今天走路没有以前那么痛。”摸到小脚上绑着纱布的伤口,心情略好,醒过后时生怕自己这条脚也给废了。还好没有伤到筋骨,被淡高明的医术一治,几个月便开始复愈。

淡俯下腰,修长的手指轻按在浸药的纱布上,长长的睫毛投了一抹淡淡阴影,嘴角抿了会,抬眸道,“七日后。”

“七日后就可以恢复了?真的?”心情一高兴,便忘记男女授受不亲之礼,一把将淡拥住,眼角边笑意盎然,“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淡,真的谢谢你。”淡,我醒来时第一个接触的人,也是唯一接触的人,淡性格很冷酷,却不失温柔。在点点滴滴里他冷冷的温柔与体贴令人情不自禁要靠近他,于我,也一样,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是淡陪着我,照顾我,我时常在心里描绘淡的样子,也希望恢复光明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淡。

“嗯,是的,七日便可。”淡白皙的脸浮起红晕,不自在挪动一下身子挣开怀抱站了起来,三岁时被师傅收留淡便一直留在涯内,三年前直到师傅过世,他也未曾走出涯谷半步,从未与外界接触的淡,很不习惯她偶尔来的热情。

“眼睛呢?眼睛会好吗?”手在身边紧握成拳而后慢慢轻松,连呼吸都有些紧张,未觉察淡的失常手握住淡似蕴藏着某种安心沉稳的手,颤栗轻道,“眼睛会好吗?”

“会好,放心!”淡轻后一笑,冷酷的眉目如沐春风,墨眸里眸光轻动,耀如寒星,起着薄茧的手腹轻轻抹掉她担忧的不安,“交给我。”

喝过加了安神的汤药,我便沉沉睡去,在梦境里我很不安稳,眉心蹙得老高,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压抑,知道自己坠入梦魇里却无能为力,梦境里重揪着西峰涯的惨事,重揪着师兄惨死的悲景,看到师兄瘦苦荻花的身躯躺在我怀里,声轻如蜉蝣慢慢闭目,那菱形箭头如同剜骨挖心的厉刃将我心身化为死水,终其一生,永远活在师兄为我而死的悔恨里。

一双指甲修剪得十分整洁,付有艺术家感觉的手轻轻搭在她沁冷汗的额头上,淡轻叹一口气收回双手,又发烧了,淡紧着眉心站起来,去竹屋外打了盆清水,涯谷里清水更腹透凉,用来敷额退热正好,用布巾蘸湿清水敷在她额上,开始认命的照顾起来。

两月后,淡清晨强行唤醒了我,不顾我的挣扎,手一路被淡牵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有些不乐抽回手,闷闷道,“带我去哪里?大清早的。”被人打断睡眠让我很不爽,晚上我又梦到师兄染血的身子,忽醒忽睡一直到三更天左右才睡去,大清晨又被淡给吵醒,心情不由的不乐起。

“松药条。眼睛。”淡重新牵回我手,继续向上去,我听到与眼睛有关,便一声不吭的跟着淡七拐八拐,耳畔隐隐听到有溪水潺潺,两人才停下。

清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我不由愣住,惊问道,“嗯?桃花香?怎么这个季节还有桃花?都是夏季了啊。”

“师娘喜欢。”淡刚毅的嘴角浅浅笑开,笑如破冰盈绿拂尘,清泓如水的眸子溢着回忆色彩,“希望你能看到。”

绑敷眼睛的药纱竟于在淡的指尖下一圈一圈滑落到地,心,微妙的颤抖,一片桃花落英不知怎地飘到我嘴唇上,在淡的[噗哧]笑声中,我尴尬的拈到它,颤巍巍期待光明的来临。

淡清凉的手指抚在她薄薄的眼帘上,感到掌心里传来睫羽抖栗的酥麻,淡微微别开头,冷酷的眉宇里笼着一层笑晕,放和声音细心吩咐,“等会再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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