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夜风中扬起淡淡的微笑：“我感觉他就在我身边。”

“哈瑞如果还活着就好了……”赫雷的话音也变得黯淡，“他是一个很强的能力者，也是一个很棒的领导者，我在他的身上学到很多，有了他极光军才慢慢有了我想象中的样子，直到现在，我们依然沿用他的训练方法，哈瑞的死也让我很痛心，他是为我们而死的……”

赫雷变得有些哽咽，在朦胧的月光中深深呼吸。

我微微拧眉：“是谁告诉你们星川的计划？”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当时哈瑞还来不及告诉赫雷他们，而且哈瑞应该是打算隐瞒的，所以才会独自去面对星川，阻止星川。

因为哈瑞很有全局观，他知道这个计划泄露出去会使极光军与银月城反目，这对整个战局非常不利。不到最后，他不会说。

可是没想到星川会这么狠！

赫雷回忆了一会儿，却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这个事情在你死后一下子传开了，大家都非常愤怒，和银月城地面的部队打了起来。”

我听了后，沉思片刻：“银月城和极光军里，或许有蚀鬼族的人。”

“什么？”赫雷变得吃惊。

“你们打起来，对谁最有利？”我抬眸看赫雷。

赫雷的神情立时深沉起来，微微眯眸：“看来我与队友说我和胖次遇难是正确的。”

“你是这么说的？传话的人可靠吗？”

“恩，是自家兄弟。”赫雷深沉中带出一丝忧虑，“不过他……”

“不过什么？”我立刻追问，看着他在月光中带一分清俊的脸庞。

他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带一分回避地避开了我的目光，拧了拧眉侧开脸：“不过他会告知查克苏军长和纱依真相，但他也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赫雷立刻转回脸解释。

我想他那丝忧虑是担心内奸从纱依或查克苏军长那里看出端倪。

“放心吧，我觉得这个内奸可能并不跟主人联系，或是频繁联系。”我猜想着，“不然早被人发现了，这个人，或是几个人，他们在最关键的时刻改变了战局。”

“但那也是事实。”赫雷再次沉下了脸，愤怒地再次握紧拳头，可是这次他克制了一些，显得很是沉稳，“在银月城的眼里，我们什么都不是，他们从一开始只是把我们当作利用的对象，我们不该相信银月城的，害死了那么多兄弟！”赫雷拧紧了眉不再说话，黑夜中是他更沉一分的脸庞。

☆、第二十五章 走在日出前

“噼噼啪啪”，宁静的夜空下，是木柴和玛丽号家具燃烧的声音，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篝火边安睡的每一张脸。

明天，大家的命运又将发生巨大的改变。

阿克布大叔将会带上昆特寨的人返回诺亚城，和赛茜姐他们团聚。

而玛丽号上的少年将跟随我的身边。其实，我对他们完全不了解，忽然之间，他们成了我的队伍，我对是否能改变他们的命运轨迹也没有很大的把握。

忽然间，火光中我看到沛洛斯他们悄悄爬了起来，他，还有安吉丽娜和其他几个人，总共七个人轻轻地爬了起来，远远看见我和赫雷立刻轻轻朝我跑来。

“舰长！”

“舰长……”

沛洛斯带安吉丽娜他们跑到我们的面前：“舰长，大副。你们……不睡？”沛洛斯有点心虚地看我们。

“呵，你们又想偷渡？”赫雷一眼看穿。

沛洛斯看着比自己年龄大不了多少的赫雷：“赫雷大副，你年纪也不大，但已经是极光军的将军！还闻名蚀鬼族！所以，你应该能理解我们的心！”沛洛斯像是从赫雷着手。

赫雷面容深沉，在沉稳上，他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看上去的年纪。

他思索片刻看向我：“别让他们的人生荒废在生孩子这件事上，但是女孩儿……”赫雷又看向安吉丽娜，他是格外疼惜女孩儿的。

我差点忘了，还有安吉丽娜，因为他们是偷渡者，又是沛洛斯的人，我总是会把她忽略。或许也是因为我也是个女孩儿，所以对女孩儿并不太在意。

“我可以的！”安吉丽娜紧张地有些声音发颤，“舰长也是……”

沛洛斯立刻拉住她的手，安吉丽娜一下子慌张起来：“也是不介意有女孩儿的！小樱跟我年纪也差不多啊，她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赫雷看向了我：“阿冰，这个世界女孩儿很珍贵……”

“所以要保护好她们。”我接了下去，赫雷点头时，我转而说道，“但不能剥夺她们参战的资格。”

“太好了！”安吉丽娜开心地看着我，目光闪闪，带一分崇拜，“谢谢舰长！”

赫雷没了话，看着我也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