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他们怎么样了?”
人未到,声先至。
韩如风听到她中气十足的喊声,欣喜地奔向她,如孩子般欢愉地笑开。
“灵儿,你回来了?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他拉着韩灵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确定她无碍,这才松了口气。
韩灵心中温暖,冲他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你家娘子我可是万人敌,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受伤?”
韩如风闻言,欢喜地笑开。
韩灵绕过他,走向了大殿上摆放着的三张软塌,三人依旧毫无生气地静躺着,只有浓浓的药香包围在三人的周围。她的手触及夜魔天绝美的脸庞,她不能让他有事,她一定要救他,还有另外两个也是,他们对她同样得重要。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难道真的要去求皇甫杰给解药吗?一想起他得逞的面孔,她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来人,摆驾天牢。”
天牢。
阴冷,潮湿,带着血腥的味道,这个地方丝毫不比战场舒适。
环视了一圈,古代的刑具还真是一应俱全,五花八门。
一把干净的座椅摆在了天牢最为空旷处,牢头押着皇甫杰的家人来至她跟前,而在她正对面的铁牢里关押着用铁锁镣铐锁住的皇甫杰。
“公主饶命,这都是逆子干的蠢事,与老臣一家无关,还请公主明察。”
牢头上前一边,喝止了他,道:“住嘴!现在在你们面前的乃是我们的新女皇。”
皇甫松微愣了下,忙叩首,执大礼拜道:“罪臣皇甫松叩见女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一干人众也纷纷叩拜,呼喊万岁,人堆中唯有皇甫芸昂首挺立,怒视着她,怨气十足。
韩灵微微挑眉,倒是很欣赏她的勇气,牢头比较擅长察言观色,看她如此神情,便料定她是不悦了,忙将皇甫芸摁到地上,呵斥道:“敢对女皇不敬,乃是死罪!”
韩灵抬手阻止了他,她今日的目的不是她,没必要跟她纠缠。她的目光偏移,射向了铁牢中的皇甫杰,冷笑道:“皇甫杰,你对朕心爱之下下毒,今日朕以牙还牙,也要对你的至亲下手,看你究竟是不是铁石心肠。”
皇甫杰狂肆地大笑,丝毫不为她的言语所动:“成大事者,就该抛情绝爱,你以为拿我家人的性命来威胁我,我就会将解药给你吗?你未免太过天真,我皇甫杰绝不是肯如此轻易罢休之人,即便你杀尽了我全家老小,我也不会向你妥协。”
“你这逆子!这是你该说的话呢?你一人的所作所为,连累了全家,你现在还要看着我们全家为你送命,你的心肠究竟是什么做的?”
“杰儿,你怎么能如此绝情之话?娘十月怀胎将你生下,又含辛茹苦地将你抚育成人,你怎能如此对待娘亲?”
“……”
皇甫一家哭成了一团,让韩灵很是烦心,她倒是没料到皇甫杰竟然如此绝,连家人的生死也可以不顾。不过,她并没有全信,这也不排除他想通过撇开亲情,让她误以为他不重视家人,所以不会对他的家人下手的可能性。
扫视了一遍皇甫家的人,右相和他的夫人都年纪偏大,她实在不忍心对他们下手,倒是这个皇甫芸一脸的倔强,激起了她想要收服她的欲望。
她朝着牢头招了招手,道:“将皇甫小姐绑到那架子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那是一个类似十字架的柱子,有铁环置于其上,人一旦绑上去了,那就手脚受缚,无法动弹。
“放开我,你想要做什么?”任皇甫芸如何挣扎,最终还是难敌牢头的力量,被捆绑在了木架上。
右相和他的夫人都急红了眼,向韩灵求饶道:“皇上,请你放过芸儿吧,你要绑就绑我这把老骨头。皇上,求你了。”
韩灵无视他们的叫喊,只是专注地盯视着皇甫杰,看他究竟会不会因为妹妹而有丝毫的情绪波动。然而,她失望了,对方根本就是冷血冷情之人,妹妹面临险境,他依旧无动于衷,只是带着戏谑的目光在向她挑衅。是的,那绝对是挑衅的目光。
韩灵眸光敛起,下了狠心,下令道:“来人,给我将皇甫芸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来!”
“不要啊——”
皇甫芸凄烈的叫喊声在天牢中不断地回响。
衣服撕裂声,右相夫妇的哭喊声,还有皇甫芸挣扎时铁链撞击的声音……韩灵忍住内心的罪恶感,与皇甫杰四目对峙,她要与他赌,赌他的良心,赌他的亲情,看看究竟谁能坚持到最后。
皇甫芸的哭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苍凉。韩灵的心神微动,余光瞄向了她,她的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件蔽体的肚兜,而她的脸色早已苍白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