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来吧。”
旁人用膳都是有主见的很,要么就是挑食的可以,换到花夫人这里大多数都留给贴身宫人看着点。小花是省事了,负责每日去点膳提膳的丁香却是头大的可以,还要想着配膳配菜什么的。
夫人喜辣,丁香却并不愿夫人多食。虽说夫人最后总是会依着她,但丁香也不是那不识眼色的主儿,总是要琢磨着怎么安排夫人膳食,既要解了她口腹之欲,也要不让她上火。
丁香转身出了门去典膳所,丁兰和春草两人则是给小花上面脂、梳头、更衣。
一番弄罢,小花走去廊下呼吸一下早晨的新鲜空气。
此时雪已化完,庭院的树与花坛都渐渐露了些绿意出来,似乎春天一下子就来了。金黄色的晨光洒射在庭院中,让人忍不住心情就好了起来。
丁香回来在堂屋里摆好膳,出来叫她,“夫人,用膳罢。”
小花点点头,就抬脚进了屋。
用完早膳,小花去庭院里散了会儿步回来,又将那件给贺嬷嬷做的那件衣裳摸了出来开始绣着。
一边绣着,一边脑海里恍神想着昨晚儿的事儿,想着想着脸就红了……
早上,景王一大早就离开了。
去演武场的路上,脑海里却是总回响着昨晚儿她说的那句‘殿下喜欢吗?’
他一直没有应答,实则心里喜欢的很。别说去说出来了,光是想都让他有些囧然的感觉。
长这么大,他早已忘了发窘是个什么感觉了,在昨晚儿却是十足体会了个够。昨晚儿没顾得想,此时细想起来,却是感觉到她行为里的那点小故意。
心中有点恼,可要说是恼又不对,反正就是复杂的很。
于是,本来一路很熟练的拳法,今日却是频频出了错,可景王并没有发觉,还在那儿一板一眼的练着。
严师傅是景王的武艺师傅,教授他武艺多年。每日景王晨练的时候,他都会在一旁看着,偶尔会指点两句。
长得五大三粗又一脸胡子拉碴的严师傅,身材敦实雄壮像个熊似的,站在一旁看着今儿早上异常诡异的景王,眼神怪怪的。
他用胳膊肘撞了撞站在他身侧的福顺,低沉问道,“老福,殿下今儿个是怎么了?”
福顺最不愿旁人说他老,无奈这严蛮子每每戳他痛处,从来无所顾忌。
你说他是故意的吧,也许是,但人人都知道这严蛮子说话从来口没遮拦,是个混不吝。
这么一个口没遮拦的人,连景王都不与他计较,旁人又怎么好与他计较呢,所以福顺只能不耐烦的翻翻眼,说道:“咱家怎么知道!”
严蛮子环着福顺的肩膀,一脸不正经的道:“你不是一天到晚跟着殿下嘛,恨不能殿下行个房你都在跟上听墙角,还会有什么不知道的。”
跟粗人说话就是闹心,福顺不耐烦的的把严蛮子环着他肩的手拨开,“去去去,你才听墙角呢。”老脸气了个通红,又拿这人没办法。
“哎,对了,我问你个事儿呗。”凑近福顺的熊脸,笑得一脸狰狞(猥琐)。
“什么?”
“据说咱们殿下凡心大动了,后院多了个得宠的小夫人。”
这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景王府看似占地辽阔,可一些家将府卫什么的都住在景王府里,一来二去早有风声透露出来。只是外人知道并不详尽,后院离他们这些人的住处又相隔甚远,而严蛮子这人从来不怎么正经,又有点恶趣味,好奇心旺盛,才会找‘知情者’福顺打听一二。
毕竟景王可是众人皆知的清心寡欲啊,在严蛮子这种贪花好色之人眼里简直就是谪仙转世,平时非常不能理解,此时见不沾女色的谪仙改了性,自是好奇非常。
福顺睨了严蛮子一眼,做出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义正言辞的说道:“主子的事儿,奴才怎么能拿出来与外人说道。”
严蛮子‘嘁’了声,“别到这里装正经了,你个老货也是个同辈之人啊。”他啧了两下嘴,“忘记当初打听什么样的女人才招男人喜欢的事儿了,咋样,找到自己可心的人儿了没有?”
福顺虽是太监,但太监与太监之间也有许多多不同。宫里历来有太监结对食一习,福顺身为景王府总管大太监,又是景王殿下跟前得眼的人,多的是宫人想攀龙附凤巴上来。严蛮子也是知道这些,所以才会有这么一说。
一提到这事,福顺就黑了脸。
想当初他打听‘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这事,就是找这严蛮子打听的。这粗货说的极其猥琐不说,事后还拿出去到处宣扬,闹得府中很多武将看到他,都一副‘我懂的’的样子凑过来和他‘交流经验’,让他这个清心寡欲了一辈子的老太监有段时间着实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