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来,看过去,景王都拿不定注意。而景王的拿不定主意,在外人眼里则是僵着脸,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常顺跟了景王这么多年,自是明白主子的秉性,在一旁凑趣说道:“殿下,您看着这海棠花冠如何,上头嵌的这几颗石头是南洋来的,在太阳光下看起来极闪。”
景王看了看常顺拿过来的那只花冠,确实很漂亮。
他点点头,常顺便合上盖子拿至一旁放下。
这边景王又看上了一支赤金蝶簪,那簪子样子极其简单素雅,但工艺极好,放在锦盒里,薄如蝉翼的蝶翼微微生颤,仿佛活了似的。蝶口处镶了一颗极小的红宝石,虽红宝个头不大,但颜色极为秾艳。
景王想象了一下那朵小花儿发上簪上这只蝴蝶簪的样子,定是极为好看的吧,便指了指,小太监合上盖子,捧至一旁。
心里觉得这蝴蝶好,便又挑了一对搭配的点翠蝴蝶耳铛。想了想,又点了一对水头极足的碧玉镯子,一串拇指大个个浑圆饱满的珍珠串子,一串红珊瑚香珠手串。
想了想,景王道:“送西院。”
常顺得了令,正准备带人退下。又被景王招手顿住,把那只装着蝶簪的锦盒留了下来。
西院
常顺走后,丁香把东西拿到炕桌上摊开给小花看。
一旁的丁兰和春草面露惊叹,丁香比她们好些,但也是面带笑意。
“恭喜夫人,殿下对夫人可真个是宠爱非常,奴婢在这府里呆了这么久,还从没听说过殿下赏过谁东西。”
小花娇嗔了丁香一眼,也是满脸喜悦。
先不提这几样东西有多贵重,小花虽没什么见识,但也是见过几样好东西的,可今日景王让人送过来的,却是她上辈子所有东西加起来都比不了。
尤其是这其中蕴含的深意,能让那样性子的殿下升了送她东西的念头,这算是心里头惦着她吧。
想着昨晚儿,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些,莫名多了些甜蜜在心头。
外面传来一阵请安声,听着动静小花让丁香把几只锦盒盖上,拿进去收着。自己则是理了理头发和衣裙,往外走去。
“见过殿下。”
柔软的腰肢盈盈拜下,人还未蹲下,便被景王撑了起来。小花的小手在景王的手中蠕动了一下,按下满心的欢喜。
两人去了西间坐下,丁兰奉茶上来。
明明那人就坐在自己身边,小花却是萌生了一股不敢瞧他的羞涩。磨蹭了一会儿,偷眼瞧了瞧他,刚好撞在他眼睛上。
“殿下,饮茶。”
慌忙的端起茶盏想掩饰,却把茶水洒了些许出来烫了指尖。
瑟缩了一下,小花捏了捏泛红的手指,若无其事继续端起,却被景王拿过了茶盏,扔在一旁。
“药。”
丁香在门边见着这动静,就去拿药膏了,回来准备给小花上药,却被景王伸手的举动止住。
“殿下,婢妾没事,这点小烫伤,只是烫红了一点,一会儿便好了。”小花低声说道。
当奴婢的,经常会被烫了手指什么的,没有那么娇气的。
说是这么说,还是被景王捏着手指,涂了些药。
小花看着眼前低垂着头,眼神似乎很专注,动作有些笨拙却十分小心翼翼给她上药的景王,眼睛犯了一层水雾。
她吸了吸鼻子,笑着道:“谢谢殿下,婢妾不疼的。”
景王没有说话,放下药膏瓶子,看了她一眼,然后摸摸她的头发。
摸头发似乎是景王的一种表达方式,因为环境不同,表达的意思也不同。此时景王的意思,应该是安慰她的吧。
如果把景王这举动转换成话语,应该是在对她说,上了药就会好的。
丁香拿了药膏退了出去,小花小心翼翼凑到景王身旁。
“殿下,你让常公公送过来东西,婢妾都很喜欢。”
景王没有说话,又摸了摸小花的头发。而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细长的锦盒出来,递到小花眼前。
小花看了景王一眼,接了过来,打开。
里面是一只赤金的蝴蝶簪子,样式极为简单,珍贵倒称不上,但工艺好的出奇,那赤金的蝶翼做的极薄,不动即能看到那微微颤动的蝶翼,仿佛活了似的。蝶口处嵌了一颗米粒大的红宝,那红宝的色调极为秾艳,让人触之心颤。
白玉般修长的手进入眼底,持起那簪子,小花一个恍神,便感觉头上一动,触手摸了摸,正好摸到那微颤的蝴蝶之上。
心中一颤,低垂的眼看到那人腰间那只并不出彩但恍了小花眼的荷包。她忍不住笑了,第一次对着景王,这个是她夫主的男人,真正的笑了出来。
一时间,景王仿佛看到了花开的景色,心里莫名一紧,手拂了拂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