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尽桃花(124)

萧暄“嗷”地一声痛叫,抓起我来:“好好的怎么变小狗了?”

我瞅着他皱着的眉头和印着牙齿印的唇,忍不住终于轻笑了一声。

就这一声萧暄如释重负,不管不顾使劲拥我在怀里,紧紧抱住。

他在我耳朵边咬牙切齿低声道:“你病还没好,不许生气,不许运动过量。否则我动手,你只有挨打的份。”

他一说我就有气:“我活得好好的干嘛没事自己生气?你当我是蒸汽机吗?”

“什么是蒸汽机?”萧王爷勤学好问。

我白他一眼,不耐烦:“懒得理你。别抱着我,男女授受不清,放手!”

“不!”萧暄歪嘴一笑,固执地抱紧我,犹如找回心爱玩具的孩子。

我打闹一番如今也累了,只好由他抱着。只是一安静下来,情绪又涌上,我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往下落。恐惧、绝望、伤心、愤怒,还有欢喜。真是百感交集,一言难尽。

萧暄知道我心里的感受,什么也没说,只是拥抱住我,手轻轻在我背上拍抚。他的脸埋在我的肩窝,嘴唇时不时凑到耳根处亲吻一下。渐渐的,我的情绪平复了下来,一种骚动的躁热却随着他一个个暧昧的动作从身体里升起。背上有点发麻,呼吸有点急促。

我偏过头,脸蹭上萧暄的,肌肤接触的感觉让我们两个都微微一颤。我立刻停下来,一动不动。过了片刻,萧暄就几不可闻地一叹,低头又吻住我。

我轻轻呜了一声,却没动。萧暄的手臂搂紧我的腰,下一刻天旋地转,我的背贴着了糙地,他的气息严实彻底地笼罩住我。

背着眼光的脸有些模糊,可是一双盛满柔情的眼睛却十分温润明亮,深深凝视着我,让我心底最坚硬的地方都开始柔软起来。

我伸手摩挲着他的脸,萧暄垂下眼帘细碎地亲吻我,从额角到鼻尖,从脸颊到下巴,从嘴唇到双眼。

我的唇边挂着浅浅的笑,觉得很温暖很快乐,间或回应他一个吻,视线没有离开过他的脸。

靠得那么近,我终于注意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我推开他,抹了一把脸,口齿含混地说:“让我看看你的伤。”

“没事……”

我冷冷看他,他只好把袖子卷起来。

结实的手腕上两排弧形牙齿印,不深,但正好印在一道没有包扎的刀伤上。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裂开,血又流了出来。

“你的毒呢?”我想起关键的问题,给他把脉。

萧暄忙说:“伤已经不碍事。毒挺险的,还好在赤水的时候耶律卓送了不少雪莲提炼的什么药,我受伤后立刻服下,所以毒没有发作。”

他的脉象强而有力,十分平稳,我放下心来。

两人都平静下来,终于可以好好交谈。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萧暄有点犹豫,可是接触到我坚定的目光,终于说:“那时你还在辽国,赵党派刺客来暗杀。赵贼下了血本,那次一共来了八人,我们勉强应付,连子敬都负伤,我也被刺中右胸,伤了肺叶。”

我握着他的手一震,他安抚地拍了拍,继续说:“受伤后我昏迷数日,一度非常凶险。好在全都熬过来了。子敬代我全权处理事务,对外宣布我死讯,都是为了麻痹赵党。我醒来后才知道你已经从辽国回来,又得知你吐了血重病在c黄,真是悔恨交加,恨不能替你承受病痛。只是子敬所做也是从全局考虑,无可摘指,希望你不要怪他。”

我轻叹一声。我知道真相后的确愤怒,觉得自己被愚弄。可是冷静后想想,他们也有不得已之处。苦心经营数年,多少男儿前赴后继捐躯献国,好不容易的大好机会可以出师有名,全能因为我吐一口血就喊停的吗?

“后来呢?”

“我醒后,头几日还不能下c黄。好在品兰那小丫头天天来看我,给我说你的事。”

“品兰知道?”那鬼精的小丫头在我c黄边时可装得无辜得很呢。

“这孩子聪明。”萧暄笑着说,“只是听她说你发烧又不说话,我心急如焚。第二天就半夜潜进你屋子看你。你烧得神智不清,那么悲伤绝望,我几乎以为会就此失去你。那时候真的很害怕。小华,修罗战场血雨腥风一路走过来,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发自内心的害怕是什么。”

萧暄说着,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歪着嘴笑。

我不自觉地跟着笑:“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萧暄沉重道:“当时我未死一事只有李将军、孙先生和子敬知情。赵贼多疑,行刺过后还多次派人前来打探虚实确定我是否真死。别急!绝不是利用你,而是这次的探子有我们内部人,我们一直没能查出来,又不便大肆搜查打糙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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