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310)

顾茗目中一片死寂,语声冷静理智,并无失态之处:“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危,只要他脱离危险了我就回来。既然……既然他执意要分开,我也不能强求。”

冯瞿无端听出了萧瑟之意,肚里咬牙骂自己毫无原则,被她几句话就说转,一面却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恨恨磨牙:“我陪你过去。”

他要扶她,却被她轻轻挣开,她说:“我总要一个人走的。”

风霜剑雨,总要一个人抵受。

她率先出去了,冯瞿却愣在了当地,心里止不住的怜惜。

手术室门口守着许多人,有军警有郭金川穆子云,拉开警戒线,禁止闲杂人等走动。

不过郭金川是认识冯瞿的,也知道这位与泸上军政府如今关系良好,还是军政府军火供应商,见到他偕同顾茗过来,被军警拦在警戒线以外,粗声大气喝斥:“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位是容城的冯少帅,赶紧让开!”

冯瞿陪顾茗过去,她一言不发安静坐在角落里候着,神游天外。

穆子云就坐在她对面,犹记得她在裴公馆哭求章启越的模样,他无意窥伺年轻人的感情生活,只是对她的身份略有好奇,余光扫过她好几眼。

一个小时之后,大夫推开手术室的门,对外宣布:“病人已经脱离危险,需要住院观察。”穆子云起身,发现那个年轻的女孩子傻愣愣站了起来,身体止不住摇晃了一下,很快被冯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哑声问:“没有生命危险了?”

她的声音干涩嘶哑,不复少女的清甜,穆子云都恨不得递一杯水给她润润喉。

章启越昏迷着被护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穆子云凑过去看,却诧异的发现少女站起身来,既没有像一般家属去询问大夫手术情况,也没有凑到病床旁边来瞧一眼。

“他的性命保住了。”冯瞿说。

“哦。”她转身缓缓离开了。

穆子云:“……”

第二天中午,冯瞿亲卫去重症病房打探来的消息,听说章启越已经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彻底保住了一条命,而穆子云强烈向军政府要求追查章氏灭门案,为章启越讨回公道,郭金川跟前跟后的伺候着。尚在低烧的顾茗执意要出院回家休息。

冯瞿说破了嘴皮子都不能让她改变主意,很是无奈:“你这到底又是闹的哪一出啊?”如果是军中的将士,早被他用军法处置了,何须费此口舌。

顾茗态度很好:“医院里味道太难闻,太吵,我想回家休息。”

哪里是医院里太吵,这条走廓里来往的人都少,门口还守着冯瞿的亲卫,穿着制服凶神恶煞站在那里,搞得隔壁病房的病人家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就怕惹到了这帮大兵吃苦头。

她怕是心不静吧?

“大夫也说要观察伤口的恢复情况,你现在就回去万一烧的厉害怎么办?”

“那就再回来呗。”她浑然不在意的模样,仿佛伤口与己无关,是长在别人身上的。

冯瞿都快被她给磨的没脾气了,亲自询问过了主治医生,对方听说她不愿意住院,要回家静养,开了药就准了。

他还想抱着她走,可惜顾茗坚持要自己走,她一步步走过医院长长的走廊,像丈量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不知道走多远才能忘却一段情,忘记一个人。

身后医院某一个房里住着的那个人,她盼他安好。

黄铎听说她出院之后,着急忙慌赶了过来,发现她绑着纱布发着低烧坐在窗前写稿子,恨不得把她撵到床上去:“我的姑奶奶,你不是受了伤吗?不在医院里好好躺着,跑回家里做什么?我又不急着要稿子,你着什么急?”

顾茗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所有台风过境之后的满目疮痍都被她悄无声息的掩藏,如潮水退去的沙滩,月光洒下来,只余安祥:“写稿就是我的工作,我这种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态度,再拖拉下去会饿死的。”

冯瞿守了她两天,不可免俗的话冲口而出:“我养你啊。”

顾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那一刻过去那个灵动狡黠的小骗子似乎又回来了她的体内,她摇摇头:“这世上男人对女人说过的最大的谎言就是这句话,我养你啊。等到某一天他见异思迁,或者觉得养一个人太烦,现在最欣赏的地方到时候就是最为诟病之处,何必活的那么不堪呢。我自己养自己不好吗?”

冯瞿:“……”

黄铎知道这是许多自食其力的新女性们的普遍心态,她们冲出家庭的桎梏,投身于职场,在男人的世界搏杀,男人想要圈养这样的女人,无异于自取其辱。

“知道你住院需要钱,我带了你的稿费过来,你也别急着写稿了。”他从随身的文件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张汇票:“这是《新生》的出版稿费,你要好好保养身子,等养好了再写也不迟。若是还不够,需要多少我再预支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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