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能量回路,好似游走于天空中的剧毒之蛇,疾速向外蜿蜒,悄无声息地在半空绘制出夺命的痕迹。
在这种情况下,妖娆原本更应该不加思考地发动“文杀”的计划!
可是她却不解地察觉到……那邪恶的黑芒并不是向自己咄咄而来,而是于顷刻之间攀附上了甘露子与甘泉子的脚踝。
“谁能告诉我……这丫丫的是出了什么事?”
“天岽老儿的头被门夹了被驴踢了?还是他根本得了失心疯?”
“这么简单的出手,天岽不会打错人了吧?!”
亲眼看到黑芒将冲在最前方的甘露子与甘泉子击倒,此时的妖娆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已经陷到了地面以下,捡都捡不起来。
太诡异了!
因为这完全出乎她意料的惊变,促使着她没有立即按之前与剑一的约定行事。
“怎么了?师叔祖!这是什么东西?”
从身后被击中,甘露子与甘泉子顿时厥倒在半空中!
这突然到来的惊变让他们无法接受。
束缚着他们脚踝的黑芒却在他们惊愕的尖叫声中呈几何倍率的暴涨!
无数细密的花纹与回路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飞速疯涨,一层压着一层,几乎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就形成了一个繁杂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巨大阵符!
完全无法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甘露子一口血飙了出来。
那个前几天拼命撑起鬼王锥力量,保护着自己不受厉鬼侵蚀的慈祥师叔祖去了哪里?
在感情与理性上通通不能接受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甘露子还抱着希望地对天岽老儿苦苦哀求。
“师叔祖!你的阵,缚错人了!”
“没有错。”
天岽老头儿笃定的回答与阴冷的表情顿时击碎了甘露子与甘泉子心中最后一道脆弱的防线。
随着天岽的冷笑,他已经踏着这枚黑色而妖邪的巨阵从天而落,轰地一声站在妖娆面前,因为落地的力道惊人,所以被他威压击碎的乱石顿时漫天飞溅,只不过无论大地如何悸动,那些在阵法中流动的黑芒却并没受到半点影响。
这阵法中黑光中透露着点点邪气,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统的光明传承,它必然是一种被世人所不耻的究极邪恶禁阵,只要再看一眼此时的甘露子与甘泉子就能明白它之邪恶在什么地方。
那些交错的黑芒早已经攀附于昆山二位被天岽坑害的天人长老身上,像是吸血虫一样无情地刺破他们的皮肤,并把他们身体内如树丫一般的血管野蛮地拉扯出身体,直接连接在了运转的禁阵上!
远远看去,像是二人的血管都长在身体之外,把他们层层包裹成两个血样的茧,无比妖邪降。
一股浓得化不来的罪恶感从阵上散发出来。
有了两个天人长老的精血和生机加持,这黑色的禁阵仿佛像是突然有了属于自己的生命,散发出吞人妖物般邪狞而让人心悸的气息!
“为……为什么?”
瞬间被吸成人干的甘露子不甘心地抠着地面的泥土,翻着巨大而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盯着天岽老儿的脸。
人生最悲哀,大约莫如被自己信赖的人背后捅一刀子吧?
妖娆觉得甘露子这个问题问得很愚蠢,因为稍有眼色都能看出来,天岽老头是早就想窃取两个昆山后辈的生机,让自己的阵术能更完美与迅速地运行。
而这一切……只怕是为了对付自己吧!
妖娆心头突突一跳。
就算早知道天岽老儿是个无耻至极的家伙,可是妖娆也万万没有想到此人已经没心没肺到这个地步!
昆山的杂役可以杀,就连跟随他多日的师门长老也能杀……为了达到目的,此人已经没有任何下限!
“为什么?哼!”
天岽对甘露的疑问嗤之以鼻。
“老夫保护你们这些累赘已经很多天了,若不是老夫,你们在进入鬼域的瞬间就已经被厉鬼撕裂而亡,所以现在为老夫而死,已经是老夫给你们的恩典。”
大言不惭!这天岽老头也真不怕自己做恶太多,天打五雷轰!
“师叔祖……可是以你的力量,根本就不需要抹灭我与甘泉子的生机,就……就足够把这盗骨的女修修理干净,你何必……”
甘露子问出了一个妖娆此时也很想知道的问题。
在天岽老头眼里,她明明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蝼蚁,又何苦这么兴师动众地杀灭两个天人长老来结阵对付自己?
这里面,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吧?
妖娆撇了撇嘴,看来自己想要向天岽老儿讨债的同时,这无耻的家伙也费尽心思地想要算计自己。
“你都快死了,老夫也不怕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