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回时(102)

尘歌轩内,先头进来的侍女小眉正捂着双眼,呆立在房内。房内的塌旁,英洛正手忙脚乱穿衣,便是露出那玉雪可爱的足趾,亦不如塌上的男子来得刺激。

床上的易柏正双目通红,双手被一条鹅黄色腰带缚在床头,动弹不得。最为醒目的便是他□的胸膛之上那点点青紫痕迹,显见得是燕好之印。修长挺拨的身形自腰而下裹着锦被,地上随意乱扔着男子衣衫,不难想象那锦被里是怎样一番春景。

华彻与岑坊主见此情景,虽未呆住,亦相去不远矣。岑坊主几乎要忍不住老泪纵横了,大公子啊大公子,骄傲如你,今日怎么会被女子□?

华彻的一张暖阳脸此刻乌云密布,透着青紫之色,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来。

塌上的易柏起先见屋内闯进了小眉,已恨英洛入骨,此刻见立时涌进岑坊主与华彻,俊面之上更是难掩风雷之色,只拿凌迟的目光将英洛狠狠瞪了几眼,哑声道:“给我解开!”

英洛正手忙脚穿衣,哪里顾得上他?更见涌进来这些人,脸早已红得熟透,只管假装看不见,专意穿衣,恨不能一时三刻找个地缝遁去,以解眼前尴尬之境。

便是里面的人这一犹豫,外面的人,不但是英田与辛夕等人,还有落霞坊内一干护卫,亦大为紧张,匆忙破门而入,不大的尘歌轩内,一时之间站满了人,皆被眼前的景像惊得呆住,实是始料未及。

易柏额头青筋暴起,眸色黯沉得可怕,哑着嗓子怒吼:“出去!都给我出去!”

落霞坊内的护院与易柏的侍卫一干人等惟命是从,立时退了出去。华彻无力的挥手,英府一干侍卫亦退了出来。

这一干侍卫面上皆作沉痛表情,心内早已笑得肚肠打结,那表情看起来不免扭曲的厉害。

华彻板着脸,强抑心内不适,费了老大周折,方将易柏双手解开,转头将手中腰带递给正垂着头假装忙碌整理衣衫的女子,她接过腰带,抬头看时,不免被华彻满面痛意给惊得一呆,一时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面上忽青忽白,复又低头,默然将腰带系了起来。

此际屋内只剩了岑坊主与英田,还有华彻。

岑坊主是作梦也没想到,自家主子会是这副惨状。窥得他要爆发的怒气,那从来温雅的面孔之上再无笑意,目中恨意深沉,羞恼交加,他心内已是慌作一团,实不知如何开解于他。

若是寻常男子,一哭二闹亦是寻常,更有爬起来将女方掴几巴掌亦或打了起来,也算得是一种宣泄。可易柏此人,自小独立抚养弟妹,打理生意,生成了一种怪癖的性格,寻常人等自是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受了这样侮辱,他亦只是冷冷看着英洛,任寒意在屋内蔓延。

还是英田打破了屋内的平静,他上前一步向着易柏道:“贤侄,今日之事,实是老夫管教不力,纵的这孽畜无法无天,行这禽兽之事!老夫向你赔礼道歉!至于如何了结这事,老夫也老了,再管教不来,不如就将她交给你,任你管教?!”

易柏原被恼意冲昏了头,忽啦啦进来那一帮人,他亦未曾细细留意。此时方发现,原来连英洛之父,礼部尚书亦来到了此间,怒极反笑,嘶声笑道:“英大人既如此说,那易某就不客气了!”

英洛闻得此言,只觉后背一股寒气自下而上缓行,忍不住立时打了个冷颤将周身燥热尽数散去-------易柏那眼神,是从所未见的可怕,仿佛有千百种方法,要折磨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英田既见易柏应了,复心内惴惴不安。他阅人无数,但对此子,尚琢磨不透。受此折辱,他虽一言不发,但那眼神却令人不安。这原是自家女儿做的不对,若被他报复,自然应该咽下这苦果,方为正途。

但礼部尚书大人,乃是京中出了名的护犊子,如何能眼见得别人将自己女儿管教?教她吃这苦头?不过一闪念,便教他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来。且听他道:“这丫头无法无天,合该大公子管教一二。只是,这年轻男女,无名无份,自然不好行管教之礼。且你二人---------容老夫再多一句嘴,大公子青年俊杰,原本应得配良偶,只是如今这事,只怕一时三刻便包裹不住,清誉受损还在其次,倒是耽误了大公子良配,老夫心里便难安稳了!不如------不如老夫此刻便向大公子求亲,虽说我家这丫头已有三房夫郎,便是老夫要她高攀于你,嫁入易府,那三位夫郎却该如何自处?不如大公子嫁入英府,四兄弟一般儿不分大小,到时候你再行那管教之礼,保管名正言顺!”

岑坊主闻听此言,左思右想,只觉可行,不由眼巴巴将目光盯着易柏,只盼他首肯。

蓝艾草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