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山先是叫妙，“这样再好不过了。我原本还担心你去镇上买人回来，要晓得大房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压得住了。季兰就很好，她是大房出来的人，叫她去对付大房的人，最好不过。你那些果苗要悉心照料，顾大郎和顾二郎比咱们庄户人家细致，他二人又能gān活，可比从镇上买人要划算。”

“只是……我看刘氏是个懦弱的，她娘家的那些人……”李大叔却是有所担忧。

季长歌表示这事儿不用担心，“我是雇他们gān活，我是他们的主家，可不是他们家的人。主家可不负责照顾刘氏，刘氏要是上门来闹，不用我出面，如今季兰就能将她给赶回去。这活计对顾大郎和顾二郎来说都很不错，她但凡是聪明些，就不会让刘氏娘家的人给搅和了。再有刘氏是不会住到这儿来的，没有叫主家给养老的道理。”

季长歌这样做就很对。

所以说，要是季兰当真是痛改前非了，她真的能一个人顶两个用了。

见她心里都有了数儿，李大叔和季大山倒也没有再掺和了。

倒是季长歌说要在山上造房子和大作坊，李大叔叫她先等等，初chūn过后，才好造房子，不然连日细雨的，会耽误工程，房子的质量也会受到影响。若是着急的话，在山上先搭着一个茅草屋住着，反正这细雨天，茅草屋也顶得住。

季长歌想了想，觉得也是这样一个道理。

“对了，这会儿河边山脚下都应该有很多覆盆子。大山叔不如叫你家娃子和村里的孩子们说，我这儿收覆盆子。只要是好的覆盆子，一斤我给他们十个铜板。”

覆盆子也是可以做果酱的，还能泡酒。这玩意儿也不稀奇，但是寻常人都不会想到好好利用。也就是村里的孩子们，没有什么好东西吃，每回到了chūn天，就会成群结队地出门去找覆盆子吃。

季大山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一回家就和家里的小子们说了这事儿，俩孩子欢呼了一声，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要叫上小伙们们，一同去河边找覆盆子。

季长歌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这一天就收到了八斤覆盆子。小孩儿们拿着铜板，还有季长歌送给他们吃的面包，喜滋滋地回家去了。

小孩儿们都很小心，平时摘覆盆子，恨不得手脚并用，因此覆盆子常常是被抓得烂烂的。这一回想着用覆盆子换铜板，每一个覆盆子都是他们小心翼翼地摘下来的，很少有损坏的。就算又不当心抓烂了的，他们也不敢送来，只是自己吃了。

由于担心自己的覆盆子不够好被季长歌嫌弃，他们摘好之后，马上就来了季家三房，一刻也不敢耽误了。

天气还早，季长歌将孩子都都打发走，看着堆在院子里的覆盆子，露出笑容来。

季长宁并不晓得自家大姐要这覆盆子还有别的妙用，只皱着眉头，叹气道：“这么多的覆盆子，那得吃到什么时候哦？大姐，这东西不耐放的，要是不趁早吃了，说不定明儿一早，就坏了。”

这可都是用银子给换回来的，要是换了，那得多心疼啊？

季长宁一张脸都皱成包子了。她蹲下来，打算身先士卒，自个儿先吃完大部分，然后剩下一些让大姐给吃了。这样的话，就算是拉肚子，也只是她自己拉肚子而已了。

季长歌看着她猛地抓了一大把覆盆子塞到嘴里，满脸悲壮，似乎是要上战场似的。她嘴巴里塞满了覆盆子，唇瓣上沾了覆盆子鲜红的汁水，愈发显得嘴唇娇嫩欲滴，像抹过唇蜜似的。

魏力看了一眼，赶紧挪开视线。

“大姑娘肯定有别的用处呢！”魏澄笑着掏出一张帕子，给季长宁擦了擦嘴巴。

大姑娘可不是那种为了贪嘴儿，就随随便便làng费银子的人。这覆盆子多的是，要是真自个儿想吃，自己出门摘两把也就是了，何必要大费周章，叫孩子们去摘来？

“这能gān啥啊？”季长宁幽幽道。

不是她不信大姐，她往年也是很爱摘这小果子吃的。一到chūn天，趁着阿奶他们不在家，她就会跑出去摘覆盆子。酸酸甜甜的，一嘴巴的汁水，很是好吃。

不过吃多了，也就那样了。最主要的还是不耐放，要是能像别的水果一样，好歹能收个四五日也是极好的。

“先前柿子和板栗，你不也说没什么用处？”季长歌打趣她，又说道：“快将这些覆盆子过一遍水，晾gān了，有大用处。”

她扭过头去看魏力，“魏力，你喝酒的吗？”

覆盆子也可以泡酒的。

魏力正想要摇头，却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慢慢地点了点下巴，“喝的。”

“你还喝酒呀？”季长宁吃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