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北海君南海[重生](305)

作者:丨林暮烟丨 阅读记录

难不成他至今还在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水镜并不觉得他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

那……难道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水镜百思不得其解,只觉从前千年都未曾这般烦闷过。

终于,他决定独闷闷不如众闷闷,冒着被释酒再次奚落的危险,深夜去释酒殿中将他从床上拖了起来。

释酒无端被扰了清梦,一边斜睨着他一边从床上坐起,却并没有要下床的意思,盘腿坐在床上漠然道:“你又有何贵干?”

水镜嘿嘿一笑,将屋里的烛火点燃后走回床边顺势一坐,道:“问你件事。”

释酒被乍然亮起的烛光晃了一下眼,闭眼缓了缓才又睁开,挑眉道:“最好是件刻不容缓到连天亮都等不及的大事。”

水镜对他这揶揄早有预料,完全不为所动,十分随便地点头道:“对对对,大事大事。”

释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

水镜从善如流道:“我回北海那两个月,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释酒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边反手在身后枕边摸索了一番,似是没摸着要找的东西,这才抬起惺忪睡眼看了一圈,发现酒葫芦挂在墙角的衣架上。

水镜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立即会意起身过去把葫芦取了过来,塞给释酒道:“来来来喝点酒清醒清醒,然后好好想想。”

释酒拔下塞子仰头喝了口酒,这才终于像是听懂了水镜的问题,但却不答反问道:“你何时回了北海?”

“啧,”水镜简直有心在他头上敲个窟窿,但碍于有求于人不得不强行忍住,换了个说法道,“就是宋元贪污受贿一案结案之后,**月间,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释酒漫不经心道:“怎么才算特别?”

水镜一时语塞,发现这“特别”二字没有个前因后果还真是难以定义,索性直言道:“这么说吧,自打我从北海回来就觉得解无移不太对劲,我想知道原因。”

释酒一听“解无移”三字,立即眯了眯眼,露出了一种“果然不出我所料又是因为他”的表情。

水镜立马赶在他开口前抬手制止道:“哎哎哎嘲讽的话就不必说了,我已心领神会,劳烦您老直接回答问题就好。”

释酒准备好的挖苦没能说出口,略有不甘地撇了撇嘴,道:“他哪不对劲了?”

水镜抿唇想了想,蹙眉道:“我也说不太清,就是觉得他总拿政务繁忙搪塞我,还整日忧心忡忡郁郁寡欢,反正……反正跟以前不太一样。”

释酒闻言,握着葫芦又喝了口酒,嗤笑道:“人家是一国储君,日理万机忧国忧民有何不对?你以为都跟你我似的,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水镜就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该有的挖苦一句也少不了,却没想到释酒是个狠人,嘲讽起来连他自己都不放过,啧啧称奇地抱拳道:“你真是个好汉。”

释酒瞥他一眼,不以为然。

水镜回到正题道:“他从前不也是储君?可也没像现在这般忙得连说句话的功夫也没有吧?我就想知道,他这到底是真忙还是假忙?”

释酒挖苦之愿达成,终于是甘心好好说话了,略微回忆了一番,道:“若是硬要说那段时间有何算得上特别的事发生,倒也有两件。”

“何事?”水镜立即追问道。

释酒不紧不慢道:“一是大銮又往西南调兵了。”

水镜想了想,皱眉道:“这有何特别?大銮这几年时不时就往芪国边境调兵,探报不是都收了几百回了么?”

“唔,”释酒不置可否,继续道,“另一件事是国主病了。”

“又病了?”水镜简直啼笑皆非,“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释酒先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才明白过来他此话何意,无奈摇头笑道:“这次不是装的。”

“哦?真病了?”水镜狐疑道,“何病?”

释酒懒懒道:“头风,太医说来势汹汹需要静养,所以近来他差不多已经是个甩手掌柜,国中所有政务几乎都是解无移在处理,连早朝也是他在主持。”

水镜一听这话,先前的猜测顿时有些动摇。

国主卧病在床,举国政务重担都压在解无移一人身上,那他如此繁忙且忧心忡忡便完全可以解释得通了。

原来不是在躲我……

水镜默默松了口气,待意识到自己这反应时,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忽地如此矫情?这可真不像自己的一贯作风。

释酒见他一会若有所思一会又似笑非笑,也不知他究竟想到了什么,挑眉道:“问完了?”

释酒的逐客令向来下得干脆,水镜也向来走得干脆,拍着他的肩膀起身道:“问完了问完了,您老继续安寝吧,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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