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112)

“柳氏一族最烈的情蛊,传说能让人为之背弃理智,遗忘真爱,终生有效。中蛊最明显的特征是,距离腕口五寸处会有一线红色。”

雪怀皱起眉:“所以说我父亲违背誓言马上另娶,非常有可能是因为她对我爹下了蛊?”

但是本能的,他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雪宗行事并无大的变化,纵然有时候会犯迷糊,但远远没到为情所痴的地步,在家中也是从来更偏重他,与中情蛊的样子又有所不同。

他不知怎的想到了云错,心想如不是心知自己没有,云错反而才像是被下了情蛊的那一个。

他想到他,绷紧的心思忽而稍稍放缓了一点,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信鸦瞅他:“雪少主,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不过这会用掉您的提问机会。”

雪怀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平静地道:“不用了,说说第二样吧。”

他伸手拾起那节青色的骨头——是人的指骨,一截女人的小指尾,骨色是沉青的,雪怀随手用沾了水的银丝绢帛擦了擦,见到其上立刻变成了黑色。

有毒,而且是剧毒。如果这指骨的主人已死,那么想必也是被毒杀的。

他之所以知道这是女人的指骨,是因为比起他自己的——大小差不多,是成年仙者的手骨,却尤其细薄轻小。

他稍稍用力地压了压,感觉到这脆弱的骨骼仿佛时刻会崩散一样,立刻收敛了力量,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会这么轻?”

太轻太细弱了,让他想起chūn日间的蜂鸟。

雪怀心思一动:“这是……风羽族人的指骨?”

四下寂静。

外边一百多只信鸦扑腾翅膀的声音消失了,里面的七八只也都一并垂下了头,将翅膀缩得紧紧的。一片无言的黑色,如同死亡。

雪花明白了,他觉得说话有些吃力:“这是我娘的……”

“对不起,雪少主,由于您给我们的指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不拘于任何束缚,一定要找出最狠准的杀招’,故而我们……进入令堂的棺椁中,带来了这枚指骨,也没有来得及通知您。”

信鸦垂下脑瓜给他鞠了一躬:“为我们的失礼道歉,这次失误并不计算在冥府头上,我们可以退换您一部分雇佣金。”

雪怀垂眼轻轻摩挲了一下这节指骨,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异常温柔,有些怀念,也有些痛苦。

“所以说我娘是……”一个字一个字,重如千钧,随之而来的还有贯彻他整个人的——凛冽杀气。那股子刀锋兵刃般的杀气在无形中笼罩了整个房间,气压变低,几乎让人抬不起头来。

他以为风羽族人天生骨骼脆弱、肌体柔软,故而在魔息入侵的那几年罹患重病,所以上天注定要在他十岁那年带走他的娘亲。

他以为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何为“命运”——命中到来的死亡无法避免,路途尽头总有一处huáng泉。

他以为这是他的命,就好像暗暗喜欢的人恰好不喜欢他一样,他从来以为这是命。

信鸦接话道:“是被柳氏害死的。”

雪怀安静地看着这节指骨。室内灯火跳动飘摇,照亮他一双yīn晴不定的眼。

他伸手拿起下一个装着灰的信纸,示意信鸦接着说。

信鸦伸出爪子挠了挠头:“已经找到的目前是这些信和这些灰,信件由于数量过于庞大故而未曾带来,也免打草惊蛇。柳氏常年记录着深花台和浮黎宫的各种机密,有一半通信记录是已经摧毁的,无法查明。是否要根据她所记录的这些东西进行定罪,这是您自己的事情了。”

雪怀点点头,道:“好。”

他站起身来。

饕餮鬼爬过来,用大脑袋蹭了蹭雪怀的手,又咬住他的衣角,想让他带它去。雪怀拍了拍它的头:“小饕,你留在这里陪云错,别让他和我姥爷知道,他们会难过的。”

云错今日去慕容金川那里听论法了,没跟他待在一起。两人原本计划着下午去凡间听戏。

他撕纸写了字条留给云错,只说雪宗来信说深花台事忙,要他早几天回来搭把手。

云错是看着沙华把信jiāo给他的,正好帮他圆了个谎。

信鸦问道:“令尊信中当真写了这件事?”

信和信鸦一起到来,雪怀实际上还没看他父亲的这封信。他来仙山修行几个月,每隔七天,会往深花台寄一封家属,雪宗会回复他,嘘寒问暖一番。

此刻想起这茬,雪怀一声不吭地打开那封信,预备粗略浏览一下。

左右不过是平常的信件,但当他飞快地扫完信中的字迹后,差点气笑了——

雪宗询问他能否让柳氏回家居住。

他之前收拾了雪何与柳氏,打发了柳氏回娘家居住,恐吓了雪何一番,差不多是将他软禁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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