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116)

虚与委蛇,你来我往。

她不聪明,却dòng悉人心。她了解雪宗,也了解雪怀,恰好这爷俩都对家里人没什么防备,以至于雪怀上辈子根本就没察觉她有哪里不对。

刚嫁进雪家的时候,雪怀接受了她和继弟,却始终跟雪宗置着气——因为他在乎的不是要求父亲要始终如一,而是他违背了对他许下的诺言。

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刚没了娘亲,外公外婆远在千万里之外,唯一的依靠就是父亲。

慕容宓一生活得随性潇洒,走得也毫无遗憾,雪怀小时候不懂得,有时候也会生他娘亲的气——他上幼儿园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娘亲接回家,可是只有他一个不仅要自己腾云走回去,还要在路边买点心带给娘亲吃,为此被嘲笑过好多次。

他是个骄傲的小仙郎,有了小心思也会选择无视——雪怀觉得男孩子不应该是这样斤斤计较的,而且他也很愿意宠着他的娘亲,愿意看娘亲过着不为任何人所累的生活。

而那时柳氏便来了,每天嘘寒问暖,亲手为他缝补被子,给他做糕点零食,还会腾出时间来询问他的功课,讨他喜欢。这种细致入微的关爱一度让雪怀非常不适应——但后面他发现,其实大部分娘亲是柳氏这个样子,而不是慕容宓那个样子。

雪怀自认为是个性格恶劣、除了他爹娘外公外婆以外没什么人喜欢的家伙,故而一旦有人这样对他好,他手足无措,只能加倍对人家好。他是个大孩子了,无法完全放下膈应,如同孝子一样承欢在她膝下,但他能够对雪何好,事事宠着继弟。

他以为对她的亲生儿子好,她就能感知到。

“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回来了?”柳氏本来还在对他温和微笑,但只一瞬间——她瞥见了雪怀手里的刀,和他眼中大盛的凛冽杀意。

她的笑容一瞬间就僵了,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小……小怀?”

面对死亡威胁时的本能反应让她明显慌乱了起来:“那个,小怀,柳姨上次事情做得不对,你原谅柳姨好不好?我不该用蝙蝠监视你,是柳姨想的不周到,本是怕你们这些孩子出去玩,遇到不好的事,有东西看着我也好放心些,这次我回来也是想跟你认个错,不怪柳姨了好不好?”

岁月到底在她脸上留下了刻痕,眼角的细纹让她看上去多了某种怪诞的沧桑与可怜。

雪怀盯着她脸上的细纹,想起自己袖中那节枯萎发青的手骨,轻声道:“我杀了雪何,柳姨,你也不怪我好不好?”

话音刚落,柳氏足足愣了好半天,紧跟着表情直接崩破——眼球圆瞪,隐隐发红,那已经是快发疯的眼神,她扑上来问他:“什么?你说什么?你把小何怎么了!你把小何怎么了!啊!你告诉我!”

极度的恐惧和崩溃让她的声音一出来就是破的,尖利得扎入人耳生疼。没等她接近,雪怀手起刀落——引发了更加惨烈的尖叫声。

雪地平添一道深红,柳氏惨叫着跪倒在地。她不是因为崩溃和痛苦跪倒的,而是——她已经没有了能支撑她继续站立的部位。

雪怀一刀削去了她的髌骨——这是军中对叛逃兵士的惩罚,削去膝盖骨,让他们此生再无逃跑的机会。他冷着脸,毫不留情地拎住柳氏的衣领,硬生生地将她拖到了祠堂面前!

柳氏哭叫着挣扎着,疼痛、恐惧、痛苦、仇恨、敌视等等情绪飞扑而来,压得她神志不清。半年多的时间,雪怀在仙山迅速长高,身量与力量都因每日的修炼与训练迅速生长,更加稳重、沉静,也藏着更多bào戾的杀机。

他拖动她的动作甚至让外边的兵士都不忍直视——那几乎和拖着一只牲畜没有任何区别。

他向来行事磊落决绝,从不拖泥带水。可是刑讯这招他是上辈子学来的——如何折磨人,如何bī人吐露秘密,他是云错的左护法,能够为他做任何事。

雪怀一把将柳氏丢在地上,紧跟着第二刀——自顶心而下,用力轻微,却自正中划破女人绝美的面皮,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印记。

雪怀的声音毫无起伏:“如今人人在场,在冥府信鸦来之前,你可以依次坦白你所有的罪过,如若我比对出来,你少了任何一件我查出来的事,那么你儿子,便会少一根手指。”

他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双手双脚加起来是二十,够吗,柳姨?”

柳氏剧烈喘着气,因为疼痛嘶嘶哀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暂时说不出话,雪怀眼睛眯了眯——

第三刀落下,斩落她玲珑纤长的右手。

“我是不会让你活下来的,但你死之前,或许还可以给你儿子留一条命。”雪怀按着柳氏的脖颈,为她注入清心术——能使人长时间清醒,对外物感知更敏锐,包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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