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93)

沙华道:“有的,不过,小怀师弟,你要冥府信鸦做什么?”

冥府信鸦,正是几月前云错替他澄清时所用的东西。这种东西有点类似于魔界的蝙蝠,是死灵,来无影去无踪,轻易不会让人察觉,但是不同的是,冥府信鸦在六界之中都是完全消隐的,除非有主人号令,从不主动现世。

而最宝贵的一点是,它们是古今提刑司审的化身,出口从无假话。双眼能看破世事。被冥王用来监视、查证座前上诉的冤魂。

因六道中人形形色色,冥府信鸦又是不可多得的珍宝灵shòu,天下仅有的几百只信鸦全在冥王手里,一根毛都漏不出来。

按道理,这些东西不能流出来。不过最近修真界与北天势力崛起,传统南天门一派的天庭势力渐渐地穷了起来,神灵们时不时也会赚点外快什么的——比如月老联合梵天凤凰明尊开办了一个烂俗风月小传的粗制滥造书坊,比如太上老君投资了老年神仙的丹药保健品事业……等等。

故而,冥王大人也把信鸦拉出来卖艺了。通常用来解决仙界民事纠纷——比如给被诬陷的人自证清白,比如家中有待嫁的儿女的,家长们会高价聘请信鸦咨询亲家是否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比如未来的儿婿是作jian犯科之流。已结契的道侣,也时常咨询信鸦自己的道侣是否红杏出墙……因为有了信鸦的存在,仙界的休妻、休夫比率居高不下。

也有人因为冥府信鸦无影踪、四海可达,用它们来寻宝找东西。

面对师兄的疑问,雪怀还是用他编排的那个谎言:“我在找我母亲的一样遗物,对我来说很重要。”

沙华师兄思考了半晌:“倒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记得你的夫婿云错,他自己手上是有一只信鸦的罢?冥主送他的时候,我还帮忙提过笼子。”

这下好了,直接从未婚夫升级到了夫婿。

雪怀憋了憋,到底还是没纠正他师兄的说法,只道:“他只有一只,找东西不太方便,而且信鸦这种东西受冥府管制,送给他的,我直接拿来用作私人用途也不太好。”

沙华听他这么一说,也理解了,便道:“这个没问题,就是直接请冥府的话价格不菲,小怀你现在打工赚钱不容易,我给他们说一声,给你打折罢。”

两边一番商讨,最后定下一只信鸦五百金瓜子的价钱。

沙华问他:“你要多少只?我去给你联系。”

雪怀毫不犹豫地道:“所有的我都要。”

两百只信鸦租赁,合计十万金瓜子,沙华托关系给他打了对折,只收五万。

雪怀用自己的积蓄加上这些天来领的工资付清了,马上变得身无分文。

但雪怀毫不在意,也丝毫没有身为一个穷光蛋的自觉。付钱过后,他与沙华再谈了谈最近仙门中的琐事,喝了一杯茶,这便出去了。

这一整坐暖阁的房舍一字排开,面对的只有一条游廊,外边是一池深水。雪怀刚推开门,便见到云错抱着饕餮鬼从楼道尽头走出来。

雪怀诧异道:“这么快?”

云错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沙华——他送雪怀到门口,略微“嗯”了一声后,便弯腰把饕餮鬼放到地上,自己跟着走了进去。

他没什么行李。刚来找雪怀时什么都没带,后来拜了师,仅有的东西都是在雪怀外婆亲手打点置办的,大多还是慕容金川的旧物,比如年轻时做好的、没穿过的衣裳。

式样好看是好看,只是颜色和花色或许已经不太时兴了。

雪怀跟着他进门,帮他收拾东西,收拾到衣裳的时候,便道:“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裁衣服吧。”

他想起来,前世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云错也是一身旧衣,形制不讲究,颜色也暗淡,gān净就行,因为母亲去后,没人再告诉他男孩子长大后也应当学会打点自己,走出去时,自己即是门面。

他总是穿黑色,雪怀每每建议他买些其他衣裳时,云错总是摇摇头,也不说为什么。

云错也道:“好,但是为什么是过段时间,不是过几天呢?”

他像是憋不住一样地要揪字眼,听得雪怀笑了起来:“过几天我会请个假回家。我找了冥府信鸦帮忙寻我母亲的旧物,我跟着回去看看。”

其实是要避开雷劫,顺便等待信鸦的情报。

云错楞了一下:“那……观心法,你还学吗?”

雪怀故作轻松地道:“近期不学了罢,以后还是要学的。”

人有旦夕祸福,他原来打算借用观心法确定上辈子每件大事发生的时机,但这辈子已经有许多事情跟他上辈子对不上了。

他不再参加云错的军队,故而不会有第一次受伤,第一次战友离别,第一次他姥姥来军中看望他时迷了路,这个链条上的脉络——卡擦一声,悉数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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