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辰顺着余思慕的眼神看了一眼，发现在洗手间的角落处贴着几张黄符，不过符纸上满是掌印，是以刚刚黎星辰第一眼并没有发现。

“网上？”黎星辰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微博淘宝之类的网站，”余思慕不知道黎星辰为什么会这样问，不过这倒是提了醒她，当即将手机拿了出来，“不行，我要去给个差评，辣鸡！”

余思慕“蹭蹭”地登上了自己的账号，点开了购买记录，噼里啪啦便打了不少字，也不知道是因为黎星辰在身边胆子大了还是怎么回事，居然还对着洗手间拍了一张照。

黎星辰余光扫了一眼，应该是淘宝的界面，于是将这一点暗暗记在心中：

他果然不是华夏的土著，怎么他就没想到可以在网上开家店？

“后来呢？”见余思慕将评价发送出去，黎星辰才开口，指了指洗手间中的一片狼藉，“这些东西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山河》的剧组回来后不久吧……”被欺骗的愤怒一过去，余思慕又想到了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的恐惧，脸上的表情变的有些难看。

原来在发现房间里的东西是自己无缘无故移动后，余思慕心中虽然害怕，但也不是特别恐慌。

一来这些东西并没有对她造成伤害，二来就算恐慌她也没办法，在买了黄符却没有效果之后，只能破罐破摔。

不知道是不是余思慕的态度惹恼了那个东西，后来事情就愈发严重，开始是半夜房间中会传来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比如东西挪动的摩擦声，还有婴儿的啼哭声……

接着就是余思慕时不时会感觉到鬼压床，甚至半梦半醒之间还能感觉到有东西在她被子上挪动。

一开始余思慕还会让小棠陪着她一起睡，想着两个人在一起可以壮壮胆，后来发现小棠对这些东西非常害怕，便让小棠回去了。

原本余思慕以为半夜鬼压床以及婴儿的哭声已经是最过分的事，直到前些天她半夜迷迷糊糊去洗手间——

“我能感觉到它在我身边，”即使强装镇定，余思慕的声音也有些微微的颤抖，“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后来墙上的脚印越来越多……”

仅仅是听余思慕的描述，小棠的身体都抖了抖，使劲捂住自己的嘴巴，才避免自己惊叫出声。

半夜、独自一人、洗手间、无缘无故的血掌印……仅仅几个关键词，便能让人锚固悚然，更别说是亲身经历。

“余小姐近半年的事业应该也不顺利吧？”黎星辰瞥了余思慕一眼，手腕动了动，便见房间中的掌印开始慢慢褪却，最后消失地无影无踪。

“的确不顺利。”或许是因为被黎星辰的这一手惊住了，杨姐顿了顿，才开口回答。

回答的同时不忘打量着黎星辰，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杨姐以前虽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但是混迹娱乐圈三十余载多少有些耳闻。

以前就听说有人惹上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好一通折腾才将那东西请走，不说什么开坛设法，至少个个架势十足，哪里像会像黎星辰这样风轻云淡？

“余前辈听说过小鬼吗？”黎星辰转身向露台走去，并且示意余思慕跟上。

“养小鬼？”经过刚才黎星辰的那一手，现在的黎星辰在余思慕眼中就是安全感的代名词，连忙上前跟在黎星辰身后。

“没错。”黎星辰点头，走到了露台边，伸手碰了碰那个风铃。

“大致知道一些。”余思慕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点头。

何止是大致知道一些，到她们这个地位的女明星，对养小鬼、古曼童这些东西，多多少少有些耳闻。

比如哪个女明星从十八线异军突起，一年内全方面爆红，圈内便会流传着这些传说。

“你现在惹上的就是这个东西，”黎星辰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我也不知道该说你倒霉还是幸运。”

“怎么说？”余思慕反问，同时在心中搜索圈内的各个竞争对手。

与此同时，杨姐同样在心中筛选着嫌疑人。

圈内站在金字塔顶端，和余思慕地位相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就是余思慕下面那一层的人也不多，要是养了小鬼多多少少也会露出一些端倪。

“那个人恐怕恨极了你，想让你慢慢走向毁灭，”黎星辰说到这里笑了笑，“从刚刚的掌印来看，这个小鬼多半没有见天，未见天的小鬼，是最好驱使且能力最强的一种。”

未见天的婴孩，怨气最重所以能力最强，但是这样的小鬼对自己的饲养人也就是母体有着寻常小鬼难以比拟的亲昵，是以极为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