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参考之后,他是以吊车尾的成绩考上举人的。
庄羽郎大受打击,再也没有了笑模样,外出遇到旧日同窗还受到了若有若无的嘲讽, 干脆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再外出。
白依愁眉苦脸地跑到李家,挽住楚湘求助,“湘儿你说怎么办呀?我怎么才能帮到他呢?他明明考上了,名次真的那么重要吗?要不、要不……”
“不行。”她眼珠子一转,楚湘就猜到了她要干什么,“你不是说你要把自己当成寻常女子,不用法术吗?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可做不了什么,你别想着去篡改成绩或在下一场试卷上做什么手脚,一旦被发现他的答卷有异常,他可能会被剥夺科考资格,取消功名,甚至下大狱。”
白依被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比这更严重的都有,你就记住你不了解的事千万别插手。”李御风倒了杯茶,用手摸摸杯身感觉温度适中才端给楚湘,语重心长地说,“你别管他这些事了,要是你给他弄虚作假考取了功名,他日后当官能力不足照样会受打击,到时候后果更严重。”
“那我就什么都不做,眼看着他难受吗?”白依有些不甘心,毕竟她能做很多事,偏偏因为各种规矩束缚,什么都不能做。
楚湘淡笑着说:“你可以安慰他,在他读书累的时候帮他舒缓疲劳,可以帮他静心凝神的读书,帮他做很多琐碎又影响很大的事。这些是不会惹祸的,对他还有好处,让他自己考上总比虚假的好。”
楚湘想想换了一种说法,“就比如你我修炼艰辛,但总归是要我们亲自修炼得来的修为最扎实,那些投机取巧提升修为的妖都没好下场,明白吗?”
这么说就让白依彻底明白了,之前她也是没转过这个弯,总觉得自己去偷个题、改个答案很简单,既然能做到为什么不做?但楚湘这么一说,她就懂了,这要是谁帮她虚假的提升了修为,她真遇见道士不就死了么?还是得实打实的强大才是真本事。
白依很快想通了,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要照顾好他所有的事,让他全神贯注地读书科考。”
白依欢快地跑走了,李御风摇摇头,“她这是在贤妻良母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啊。”
楚湘感觉无所谓,“只要她乐在其中就好,我们修炼不就是为了高高兴兴的?要是离开那书生会让她难过,那就不离开。东西收拾好没有?这一去可能没那么快回来。”
“早收拾好了,随时可以走。”
“那我们就在前面等他们,让他们来偶遇更容易让人相信。”
“走。”
楚湘给白依传讯告知了一声,她和李御风提前走了,顺便还能沿路游玩一番。
白依也帮着庄刘氏把庄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不用法术做寻常女子真的太累了,感觉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所以她现在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就悄悄用点小法术干活儿收拾东西,能让自己轻松不少。这落在庄刘氏和庄羽郎眼中,就是她异常能干,把庄家里里外外都打理得特别好。
庄羽郎要离开了,特地去拜访他从前的教书先生。教书先生没想到他这么早就要走,通常他们这一个城镇的学生进京赶考之前,知府是要设宴招待一下他们的,为的就是结个善缘,看谁拮据还会资助一二。
在教书先生眼中,庄羽郎就属于家境不好的学生,于是教书先生便提前将他引荐给了知府,想办法请求知府大人在百忙之中见了他一面。
庄羽郎读书是很有天赋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年轻就考得举人功名。虽然名次不理想,但他年纪在这里,其他人还有五十岁考不上秀才的呢,所以教书先生对他十分看好,在知府面前自然是夸了又夸。
知府看到庄羽郎随口考校了两句,庄羽郎答得无功无过,被知府当成是第一次见官太过于紧张,没发挥好。于是知府对他也算很满意,又见庄羽郎相貌堂堂,进退有礼,便起了个心思,问起庄羽郎可有婚配。
庄羽郎愣了一下,忙答尚未婚配。知府捋着胡须,看着他点点头,叫人给他拿了五十两银子,鼓励他一番便叫他走了。
庄羽郎和教书先生一从江府出来,教书先生就喜形于色,“羽郎,大喜啊!知府大人这是看中你了!”
庄羽郎还有些茫然,“看中我什么?”
“当然是看中你给他做姑爷啊!”教书先生拉住他悄声说,“你这次不考状元也一定要考个进士,江家嫡女是不可能的,但江家还有一庶出的姑娘,前阵子不小心从轿子里跌到了街上,多少有些影响。若是你能考上进士,那八成是能娶到这庶出的江姑娘,到时有知府大人照应提拔,你便前途无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