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离别在心头预演了好多遍,不出意外的每一次都还是觉得肝肠寸断。
好舍不得
江焯单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背,轻轻地拍了拍。
“你为什么关机。”她吸吸鼻子,小声问。
江焯说道:“打雷了,关机安全。”
“你不准关机,不准让我联系不上你。”
“好。”
“这么晚了,又下着雨,你出去做什么?”她有些鼻塞,声音听着闷闷的。
“买电池。”江焯平静地解释道:“星星灯没电了。”
温暖在他略硬的衣领上蹭了蹭眼泪,觉得自己今晚的行径,真傻。
“现在换我问你了,这么大的雨,为什么过来?”
温暖低头沉吟了很久,望向他,说道:“我就是有话要跟你说。”
江焯低头望着她,漆黑的眸底也变得格外温柔,伸手捋了捋她略微湿润的头发。
“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一定要在这样的天气跑过来。”
“我就我就想跟你说”
温暖抿了抿唇,那句“你可以去做一切想做的事”,到了喉咙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咬着牙,踟蹰了半晌,眼睛又滚了出来。
说不出口。
江焯皱眉,说道:“温暖,敢劈腿,脚打断。”
温暖愣了愣,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我劈腿?我什么时候劈腿了?”
“没劈腿你哭什么。”
“”
心里酝酿的悲伤,一下子就被他给冲散了,这下子想感伤都感伤不起来了。
“你听谁说我劈腿了!”
“叶青的校园取快递群,有人看到你跟奇怪的男人一起喝奶茶。”
“我才没有。”温暖望了他一眼,小声辩解说:“不是什么奇怪的男人,他是”
“是谁?”
温暖顿了顿,没把程警官说出来:“一个认识的朋友而已。”
江焯也只是开玩笑的说法,没有真的怀疑她,如果这点基本的自信都没有,温暖那丫头又是个行走的“芳心收割机”,那他以后可够受的。
“我送你回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江焯揽着小丫头的手肩膀,给她撑着伞。
温暖却没有动,攥住了他的衣角:“我好不容易来了,你又送我回去。”
她撇了撇嘴:“等了你好久呢。”
江焯嘴角弯了弯,笑了一下:“别说你想跟我回家?”
“我不能跟你回家吗?”温暖望了望对面的小楼,卖惨道:“我都湿透了,好冷。”
江焯呼吸重了重,望着女孩,似在犹豫。
“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她走过去,牵了牵他的手:“你不会真想赶我走吧!”
“不走也行。”
江焯伸手摸了摸钥匙:“但是,后果自负。”
☆、不怕
房间里, 江焯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温暖换下了被雨水润湿的衣裳,顺便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穿着他的旧长袖帽衫, 乖乖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目光时不时落到他挺拔的背影上。
这家伙嘴上说什么后果自负, 结果一回来就坐到书桌前开始写作业, 连正眼都没有看她。
口嗨很开心吗。
她躺在沙发上,后脑勺枕着双臂, 看着天花板发呆。
现在能在一起,就尽量多一些时间在一起吧。
她一直在等他写完作业,然后跟他好好地聊一聊, 把她的想法告诉他。
不过等了半晌, 见他写完了英语试卷,又拿起一张空白的数学试卷,没完没了。
“江焯。”温暖忍不住唤他。
江焯一边在草稿纸上演算方程式, 应了声:“嗯。”
温暖见他这般心不在焉, 翻了个身, 拉长了柔婉的调子,喊道:“哥哥。”
江焯手里的笔蓦然顿住, 一声“哥哥”,他的心都炸了。
深呼吸,他重新整合思路, 继续演算。
“你作业还没有写完吗?”温暖趴在沙发上,问道。
“写完了。”江焯回道:“在做模拟卷练习题。”
温暖坐起身, 说道:“你都年级第一了,还要这么努力呀。”
江焯不是一定要在这时候做题, 他只是必须要做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
在教室里虽然也是朝夕相处,但好歹周围都是同学, 这会儿两个人共处一室,江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让自己静下心来。
小丫头哪怕一动不动,就坐在那儿看电视,对于他来说都是强烈的刺激。
她又自顾自地说道:“也对,年级第一,肯定比别人更努力的。”
江焯随口道:“题有点难。”
温暖穿上拖鞋,走过去,靠在他身边,俯身看题:“让我看看,什么题目能把我们哥哥都给难住。”
她一靠近,江焯变嗅到了她身上那股清淡的沐浴露甜香味,她的腰整个靠在他身上,手也软嗒嗒地搭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