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贰臣+番外(104)
此局无解,他便用自己的命改了你的命。
故而你能重获新生。
他道。
越执不去看他,眼里隐隐有泪花,木讷的样子像是完全丢了魂似的。
“那百年执念,又是什么?”
是要叫他彻底崩溃的东西。
他有预感的。
“你的命格大了,救不了,便锁在一个稚子身上,光要命不够,故而取百年执念,即自此以后爱而不知,爱而不得,所谓七情,再无爱憎,只是不知何故,那幼子身子撑不住了,改了的天命再改,便乱了。”
“是因为我醒了……”
这点自觉他还是有的。
只是不知为何,心口更加不舒服了。
“再后来,我掳了他,他大概是猜出自己要忘记你,便拿刀在手臂刻了你的名字。”
越执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敢再听下去。
可无名偏是要说完的。
“此后种种,他都想起来了,就在去俞句的时候,彼时那旧遗诏又被寻出,你和许伯容之间,总有一人,要顶着天下的窃贼的名头死的。”
此后种种自不必说,越执清楚的很。
无名也如他所说,说完就走,干脆利落。
他还坐在枯井上,不悲不喜。
上马!
越执还记得这句话,此时也只记得这句话,他看着身侧枯井,忽然身子一歪,直直的栽了下去。
是有意为之。
姜柳居合上眼。
许伯容走的早,不会心疼了,可越执还疼着,且承受不住了。
“捞出来,厚葬。”
他道。
将军越执,羲和二十八年,坠河而死,此生无功无过,唯一事值得在饭后茶余说道的,便是心上有一人,然,生不同欢,死不同穴。
第122章 越执许伯容HE番外
与正文无关【王上的奸臣,只有臣一人做得】越执许伯容HE番外
此年伯容尚是太子,适逢越执携越家军归来。
他春去时尚是朝中新贵,深秋归来时却已是朝中权臣。
越执身家清白且常年在南都,各皇子世家都盼着有一日与他交好,独独东宫许伯容,向来避着他,当他是烫手山芋。
只是许伯容也未料到越执这人向来面皮厚,人越是要避着他,他越是要上赶子的贴着。
越执回来当日一出勤政殿便去了太子东宫,其间耳目众多,他却毫不避嫌,他的近身下属追在他身后要他遮挡着些,他只道:“我倒是怕他们不知道我是谁的人。”
此言一出倒是传的快,东宫伯容闻言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他身侧伯引却怒道:“好个没皮没脸的东西。”
“他是个将军。”
许伯容轻呷了一口清茶,沉香香烟若流水倾泄而下,淡淡的香味让人心下安宁了许多,伯引拍着桌子怒道:“此人心思腌臜的很!”
伯引此言并非偏见,早些年越执在南都以贺寿为由,赠了南都有名的宣纸与太子伯容,只是那宣纸一到,姜家族长便被刺杀身亡,皇上借着彻查此案祸水东引,竟将太子兵权尽数收了去,彼时南都大乱,无人敢动越执,此案不了了之。
自那以后便有猜测这本就是越执下手,而伯引也是那时起与越执生了嫌隙。
婢子来斟上茶,许伯容突然道:“客来了。”
有客来,伯引探出身去却不见半个人影。
他笑许伯容过于敏感,许伯容不以为然。
“这香撤了罢。”
许伯容常年着素衣或玄色衣裳,独独一人来时会换上一身朱红的衣服,伯引常问他为何如此,伯容不言,倒是越执前几日来时他淡淡的说:“将军是拿命护我疆土之人,这衣裳不过在将军来时讨个吉利。”
越执闻言笑了。
“那便多谢太子了。”
越执是粗人,他自己也这么说,可却极重礼数,听闻是因初见时冲撞了太子。
许伯容还在想这个人,对方却已然大步流星行至眼前,许伯容手中杯盏未触到桌面越执便行礼笑言:“末将叩见太子殿下。”
“将军多礼了。”
许伯容扶起越执,越执低着头,他想起初见许伯容时这人裹了狐裘,整个人看起来孱弱的如弱柳,越执下意识要去护着这个人,却被人大骂无礼。
“小小马前卒也敢在太子面前造次,说,是谁给你的胆子?”
“小人越执,只是……只是想要保护太子!”
“呵,你?也配?”
尖细的声音割裂了越执心尖的暖意,将他心底萌生的希望近数磨灭。
许伯容看着出神的越执不由出声:“越将军在想什么,竟如此入神?”
越执回过神心上不由得一动,随即又不羁的笑了笑。
“越执在想,前些年送来的宣纸,太子用的可好?”
许伯容眸光落在越执寻衅的表情上,一侧伯引几乎要动手却听见伯容说:“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