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贰臣+番外(74)

作者:桥松 阅读记录

俞句在三县之后,地处尴尬,可偏偏营城便是那软肋,许伯容转头看了眼越执,心中烦躁消去几分,转而一声口哨,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蹿出,只听得一声沉闷的问安,许伯容挥手免去繁杂礼仪。

“许伯容可有动静?”

黑衣人眸中仰慕之色更甚。

“已出东都。”

果真是他。

“飞鸽可还在?”

他问。

“在。”

许伯容闻言,回头取出一小卷纸来,黑衣人一接过便又消失不见,许伯容转头,案桌上置了一部兵书,许伯容移开那部书,不知在何处按了按,案桌便露出一小口,他自期间取出一瓷瓶来,指尖抵在瓶口微微倾倒,红色药液粘上他的指尖,又被他点在越执眉心。

百年执念,他心底不安更甚,自那日无名那番模棱两可的话后,他便开始忆起许多与越执有关的事来,恰如越执的身体是他特意寻来的,而这药是固他意识到。

只是这身体虽是按着无名要求,可不知为何却与越执本身产生排斥,最严重的便是他无法长大。

“你倒好,合上眼便不知烦忧。”

他这话依着责备的语气,然而其间却是十分的欢喜。

“莫要再说自己是我的狗,我哪里要狗,不过是要一个完完整整的你……”

他又低语,越执心跳猝然快了几拍,他有直觉,听得见,却动不得,仿佛那身子已然不是他的。

许伯容未能察觉越执反应,只看着眼前这人眼珠动了动,然而人却始终无法醒来。

“百年执念,原不是一段回忆那么简单……”

许伯容轻叹,越执突觉心口似要被人生生剜去一般。

百年执念是何物?

一段回忆又是说什么?

仿佛有什么将他的意识开始剥离,他如置身温水,一点点浸没,然而许伯容却是抑住他呼吸的痛处,叫他在混沌中不得不清醒。

“百年执念,我来收它。”

只听得一声女声,他再无意识。

“许伯容,不见。”

女声如回荡于空谷的一声轻叹。

越执心跳已然停止,许伯容守在他身侧,尚不知他心上的人儿已经西去,他只手撑着头,还想着待这些琐碎事宜完结,便带着越执去风花雪月。

“殿下……”

他被竟迷迷糊糊的睡了去,待被叫醒时日头渐落,他只匆匆看得越执一眼便出了门。

一路直奔县衙。

“许伯容,许久不见。”

呵。

倒是客气。

许伯容看着眼前这人,眉宇间没有分毫的动容,只是目光扫过他腰间那双龙戏珠时开了口。

“那蓝田玉原是十弟的东西。”

他道,眸色沉沉,却似逼迫而来的滚滚黑云压人心魄。

默然。

那许伯川竟也会觉恐惧,他别开眼神,只摘下腰间佩玉故作不在乎的模样,自欺欺人的做出气势。

“不过死物,你要,拿去。”

他原要抛开,那许伯容不过蹙眉,许伯川便又顿了手,只看着眼前这人,见他没有上前的意思这才默默收了手。

“活物也好,死物也罢,既拿不牢靠,就不要多手。”

许伯容道。

“大哥现在有心了?”

许伯川倒是话里有话。

“于你何必用心?”

许伯容道,许伯川不过是他随意挑出的一枚旗子,承的是他许伯容的业,担的却不是这天下的果,生为享受,他还不知足?

“真是薄情寡义之人,倒也难怪十弟死的干脆利落,原不是被伤透了心,而是怕成了你的累赘。”

他这话着实刻薄的很。

许伯容不由得蹙眉,许伯山的死并非他所谓,先帝九子,独许伯山虽胆怯懦弱却也信极了他这兄长。

东都祸乱前日,他赤脚跑出他的寝殿,一路奔波脚下被碎石磨出口子,也只为告诉许伯容莫要轻信谗言。

“哪里是什么谗言?”

许伯容看着小十弟那天真模样心想着,随手掏了枚玉佩给他。

“多谢皇兄!”

小孩笑的天真,却温暖不了许伯容那心,倒是听说他“死”后小孩哭着闹着要将寻他尸身葬于皇陵时他心头再道了声天真。

那郑氏前脚才寻了一个“许伯容”回来,小十弟便不顾母意,不顾大局,不顾天下。

“我只要一个交代给皇兄!”

许伯川见许伯容面上露出几分动容,便觉改趁热打铁,只一转眼珠又立刻道。

“我们兄弟九人,只有小十受尽了宠爱从未受过太傅责骂,也只有小十一个成了父王心意的王,大哥,你说这是为什么?”

是为牵制……

许伯容猜测。

可已经有了越执,又何必再牵入小十?

他不解。

小十不是他的软肋,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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