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既然皇上让你来了，那本宫也不好违背皇上的意思，一起过去看看吧。”

步绯颜说着，便抬脚朝着外面去了，和苏丰怀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御书房。

苏丰怀在门口停了下来，看了步绯颜一眼，低声开口说道：

“皇后娘娘，奴才就不进去了，您进去吧。”

说着，苏丰怀便对着步绯颜拱了拱手，步绯颜点头了然，推门进去。

在楚西凉一贯坐着的案几上没有看到楚西凉，却见他自己站在窗口，双手负在身后，身上莫名的，有一种苍凉。

“皇上。”步绯颜低低的咳嗽了一声，轻声开口唤了一声。

楚西凉没有回头，只是放开了自己的手，步绯颜上前去，站在楚西凉的身边，楚西凉顺势，将步绯颜搂在自己的身边。

“你在忧虑什么。”

不用看楚西凉的神情，步绯颜也知道，楚西凉现在，心情是有些低沉的。

“我在想，有些东西，是不是真的不可控的。”

耳边传来楚西凉低沉的声音，这样说话的楚西凉，步绯颜当真是头一次看到。

外人眼中楚西凉，是张扬的，是无所畏惧的，可是，步绯颜眼睛里的楚西凉。

他其实是有血有肉的一个存在。

会心疼，会为难，会消沉也会落寞。

“春来冬去，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步绯颜看着窗外，不知不觉，外面的绿意，越发的旺盛了。

“皇上身居高位，顺应天命，自然是没有什么是不可控的。”

顿了顿，步绯颜又补充上了一句。

霎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沉寂了而一段时间，楚西凉转身，目光微沉，落在步绯颜的身上，仿若蒙上了一层尘。

“朕掌控得了这天下，唯独掌控不了你。”

楚西凉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可步绯颜却听得出他声音中的那几分颓废的意思来。

“臣妾……自然也是在皇上的掌控之下的。”步绯颜笑笑，温声开口说道。

“是么。”听到步绯颜这么说，楚西凉伸手，捏住步绯颜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带着几分两拨的冷意。

“小狐狸，你还是任由我掌控么。”

步绯颜抿了抿嘴，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又回到了先前的寂静 。

步绯颜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低低的咳嗽了几声，转而又开口说道：

“过几日，便是那些秀女进宫的日子了，臣妾选了一些秀女出来，岳将军之女，岳琉璃也在其中……”

步绯颜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选出来的那些秀女们，她们无一例外，每个人的父亲，都是在朝廷上，掌握着一方命脉。

“臣妾选这些女子的时候，也调查了一下，这些女子，在家中，均为正房所生，并且极为受宠，进宫以后，皇上稍加褒奖，便能够迅速笼络那几位大臣……”

步绯颜的话，还未说完，便消声了，楚西凉正垂眸看着步绯颜，他的目光低凉，有着透彻如骨的凉意。

“皇后当真是贤良淑德，替朕考虑的都这般周全，不光顾全了朝廷上的局势，就连后宫相处容不容下，皇后都一一考虑好了，当真是让朕欣慰啊。”

楚西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

那迫人的气息，让步绯颜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个妖孽的气场，着实是有些强大了。

轻轻地缓了一口气，步绯颜温声开口说道：

“皇上过奖了，为皇上分忧，本就是臣妾的本职，若是这些女子进宫，能够为皇上带来不可估量的益处的话，那臣妾的一番苦心，就值得了。”

“是么……”楚西凉继续往前走了一步，步绯颜察觉到他的靠近，往后退了一步。

想要避开这种，两个人如此近距离的这种氛围。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礼部侍郎的女儿，穆成云也在皇后挑选修女的名单里面。”

楚西凉的这句话，把步绯颜给问住了，步绯颜脸色微微变了变，牙齿轻咬着嘴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复他。

“皇后为朕挑选的这些秀女们，要么父亲在朝廷上位高权重，要么富甲一方，朕倒是不知道，这礼部侍郎，他的身份，有哪一点，如得了皇后的眼睛了。”

楚西凉没有给步绯颜退路，一步一步的，一点一点的，将步绯颜给逼到了绝地的份上。

楚西凉捏着步绯颜的下巴，将步绯颜的脸，朝着自己。

步绯颜被他的目光，逼迫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抖，他的眼光太过犀利。

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就看透了一个人的心。

“嗯？皇后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不想要解释一下么……”

他这样居高临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生生的刺激到了步绯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