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凉深吸一口气，伸手捏了捏步绯颜的脸，直接就要起身，往外走，步绯颜见状，急忙伸手拉住他。

“哎，你要去哪里啊。”

楚西凉伸手抱住她的腰，不盈一握。

“本王去做了步卫衡那个死东西。”

楚西凉阴森的说道，她这样一说，步绯颜越发的窝心。

伸手不轻不重的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楚西凉见她终究是肯开口说话，低低的笑了几声，身子往后一靠，直接掐着步绯颜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的两腿上。

“说说，他给你这药，是要用你娘来要挟你杀了本王？”

楚西凉眯着眼睛看向她，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步绯颜沉默了一会，而后幽幽开口：“这两颗药丸，一颗解药，一颗是毒药。”

楚西凉挑挑眉，等着步绯颜继续说下去。

“白色的是给我娘服用的解药，黑色的，是需要给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服下，让他用自己的内力化解了之后，取他的心头之血，给我娘服下，才能彻底的将蛊解掉。”

“就是这么个事？”

听她这么说，楚西凉伸手勾起步绯颜的下巴，挑眉问他。

步绯颜见状，不由得有些生气：

“他这是逼我杀了你！”

楚西凉挑眉，伸手将步绯颜按在自己的怀里，另外一只手，伸到一边的案几上，伸手将那药盒子打开。

从里面捏出那颗黑色的药丸来。

步绯颜见他这般动作，心里突地就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

于是急忙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起来，却不想楚西凉看似没有用力。

实则却依旧能够控制得步绯颜无法动弹。

“楚西凉，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从未想过要用你的命来换我娘的命！你快丢了那颗药丸！”

步绯颜有些焦急的大声吼道。

奈何她被楚西凉控制的一动不能动。

楚西凉将那药丸拿过来放到眼前看了一眼，勾了勾嘴角：

“这就是你今晚回来一直都不开心的原因？”

他幽幽的出声问道。

步绯颜停止挣扎，抬头看着他，心瞬间就被揪到了一起：

“楚西凉，你不要吃，我不要你吃……”

她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的黯哑，拿着药回来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是矛盾着的，她想要救她娘。

可是现如今，她只知道，她不想要眼前的这个人，无端的再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楚西凉仿若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中的祈求的意思一般，低头看了她一眼，低低的笑了几声。

而后张嘴，将那颗黑色的药丸直接含在了嘴里。

步绯颜见他当真将那药丸给吞下去了，不由得有些疯狂起来，直接从他身上起来，疯狂的挣扎出来。

伸手掰开他的嘴，见里面最终空空无一物，有些手足无措的拍着捶打着楚西凉的肩膀，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出来。

“楚西凉！你快吐出来，你干嘛要吃掉它，我不想让你死！我不想让你死啊，你之前还说要长命百岁，保护我一辈子的呢！”

不知不觉，步绯颜哭的已经泪眼模糊了。

楚西凉任由她骑在自己的身上，伸手胡乱的打着自己，一双眼睛转眼间便哭的通红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有些失控。

“谁让你吃的！谁让你吃的！”

步绯颜揪着他的衣领，有些失控，也有些怨恨自己。

为何自己一定要在最后才明白过来，她是定然不会忍心在楚西凉身上下手的，为什么她不提早将那药盒丢掉。

“楚西凉，我不想的，我不想让你吃的……”

步绯颜哽咽着出声，纵然声音含糊不清，但楚西凉还是能够听得清楚她在说什么。

心下一软，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但瞬间便又有新的眼泪涌出来。

楚西凉有些心疼的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小狐狸，你在哭什么呢。”

步绯颜抬眼看着他，纵然心头有千言万语，而是到了嘴边，也只是剩下一声声的哽咽：

“我不想让你死的，楚西凉。”

楚西凉低低的叹息了一口气：“若是我不这样做的话，那你心里会安心吗？”

他这样一问，步绯颜越发的心酸，是的，她如何会安心，一面是自己心爱的人，一面是自己的娘亲。

她拖一日，心中的愧疚便多一日，煎熬也便多一日，可是楚西凉，她又何尝忍心去伤害他。

所以，到头来，忍受痛苦和煎熬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

可是，楚西凉懂。

他都懂。

他懂得她内心的煎熬，所以他就替她做出了选择，他将那颗药丸吃了，这样，她便不用再受煎熬。

可是，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