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宠妃+番外(23)
“罪奴沈姣见过太子殿下。”
裴谨伸出去的手落了个空,便面无表情地解下自己的外袍搭在沈姣身上,按照原路走回去,脸色却阴沉得吓人。
“孤一日不来瞧瞧,你们是打算把东宫的瓦片都掀了吗?”裴谨负手而立,眼神扫过林渺渺:“昨夜让太子妃抄写的史书都抄完了吗?”
林渺渺跪伏的身子一颤:“臣妾……尚未抄完。”
裴谨淡淡道:“看来太子妃是并不把孤的话放在心上了。”
林渺渺即刻叩首解释:“臣妾没有,实在是兹事体大,臣妾才不得已来主持大局。”
“怎么个兹事体大?”裴谨坐在椅子上,闭目问道。
“浣衣房罪奴沈姣,昨夜彻夜未归,还枉顾宫规私下议亲,实乃□□宫闱。”
“议亲?”裴谨合上的双眼蓦地睁开,眼神扫过被他的外袍裹成一团的沈姣,“和谁议亲?”
林渺渺听出裴谨语中不悦,立刻直起身子瞥向郝氏。
郝氏会意跪伏着挪上前来,语带委屈:“回禀殿下,这沈姣正是私下和老奴的儿子定了亲事。万万没想到,还不等老奴向太子妃娘娘讨的恩许,这沈姣便彻夜不归,弃置婚约不顾。”
裴谨仍旧隔着众人将目光落在沈姣身上:“你怎么说?”
沈姣缓缓抬起眼,正对上裴谨的目光。
“奴婢在浣衣房专心服役,从未和人私下议亲,也万不敢动这样的心思。然而,却被郝氏母子一再以弟弟的性命为要挟,拿走了证明身份的竹钗逼婚。”沈姣一双眼盈上泪,一垂眼,泪珠便从睫毛上滚下。
“你胡说!当日分明是你亲自许诺!殿下若不信,便可传老奴儿子对质,更有一众杂院人等为证。”郝氏斜睨了沈姣一眼,拳头在身下握得紧紧的。
沈姣扯了扯嘴角:“敢问殿下,东宫内□□女婢、寻衅滋事该当何罪?”
“杖杀。”裴谨盯着沈姣答道,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袍。
沈姣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直起身子:“奴婢要告发郝氏母子在东宫为非作歹,□□女婢,玩弄权柄致使多人受难!”
“沈姣你可不要信口雌黄,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自己的罪责。”林渺渺回过头看向沈姣,眼里的怨毒和警告明显至极。
“殿下明鉴,老奴跟随太子妃娘娘入主东宫不过一月,如何就能在偌大的东宫只手遮天?□□东宫女婢这是重罪,老奴怎么敢为了儿子如此做!难道就不怕有人出来揭发吗?”
郝氏一边儿假惺惺的抹眼泪,一边儿哀嚎。然而心中却平静无波,她虽不知道沈姣从哪里得知了这些,但她早已经把事情料理得妥妥当当,保准万无一失。
任由沈姣说出花来,没有证据,什么都没有用,就凭她一个罪奴,也想蚍蜉撼树?真是在做梦!
“嬷嬷不怕,是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万万想不到,绣院的绣娘扶杏和典膳房的厨娘碧桃早知身死也不得诉冤,特地留了血书,正埋在两院西南角的那棵槐树下。”
第12章 惩处
“取来。”裴谨沉声道。
不消多说,赵应一个眼神便有小太监立即带人去取。
待人回来,果然见领头的小太监手上捧着个白底红字的帕子。
赵应忙上去接过来给裴谨瞧,裴谨细细看过,脸色越发阴沉。
那正是沈姣先前所提到的碧桃和扶杏二人死前留下的遗言,里面字字句句写明郝石头如何欺压、玷污她们,事事可循无从抵赖。
“太子妃真是给孤当了一个好家。”裴谨将血书掷在林渺渺面前,“这样欺压奴婢,草菅人命的事情若不是今日被牵扯出来,恐怕孤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东宫变成了什么蝇营狗苟的地方。”
林渺渺原本一颗心就如吊桶般七上八下,此刻更是一下子慌了起来,她捡起血书便团成一团丢在郝氏脸上:“你自己看看你造的孽!”
敏竹上去就给了郝氏一个响亮的巴掌:“你这糊涂油蒙了心的东西!我们娘娘可待你不薄,你就在这儿欺上瞒下,滥用职权,还敢草菅人命!如今竟连累到我们娘娘身上,真是万死都不为过!”
郝氏手忙脚乱地拆开血书,惊诧地瞪圆了眼睛:“怎么会,怎么会!”
她明明把事情处理地妥妥当当,扶杏和碧桃的一应用品早就烧得灰都不剩,这东西是打哪里来的?
假的,一定是假的,是沈姣拿来做假的!
“殿下,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郝氏瘫软在地上,目光呆滞。
魏绵沉默了半晌忽然道:“证据或许真伪难辨,可事情总有人知道,只要殿下派人去查,没有什么说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