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繁华/穿越后继承了一座青楼怎么办+番外(232)

小小的县衙,事情却不少,盛景意先看了农事相关,发现这时代的农业始终还是看天吃饭。

江南雨水充沛,淮南东路更是水网密布,很少有干旱的烦恼。可俗话说得好,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边虽鲜少闹旱灾,水灾却十分频繁,无怪乎她哥早前给她们出的题是“如何做好水灾后的赈济工作”。

天灾这东西是很难预测的,盛景意找到了这些详实可靠的第一手数据,当即把有用的内容都整理出来,准备进一步完善前头自己交到西岩先生手上的赈灾之法。

赈灾这事儿,还是得因地制宜地来,每个地方的情况不一样,适用的方案也不一样。

穆钧也没闲着,他在整理刑狱方面的文书,边看边把它们摆整齐,脑中逐渐充斥了各种大小案子:偷鸡怎么判/邻居恶意打断狗腿怎么判/践踏禾苗怎么判/一女二嫁怎么判/走丢的孩子被找回后怎么判/争吵间咬掉对方一根手指怎么判……看完这一桩桩案子,穆钧简直大开眼界,从来不知道人和人之间能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矛盾!

两个人都有了方向,顿时沉浸在资料的海洋里。

到傍晚西岩先生与县令、主簿相携而来,见到的便是焕然一新的屋子。

盛景意和穆钧都趁着夕阳的余晖在窗下奋笔疾书,记录着这一天的所得,他们之间还摆着个插着荷花的粗陶罐子。

那罐子是立夏从角落里扒拉出来的,洗洗干净摆在桌上插花,瞧着竟有种古朴的雅意。

县令看见屋里的改变,夸道:“还是少年人有想法,不像我们,屋子再乱都习以为常,不会费心去收拾。”

主簿也捋着须跟着夸:“我看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有西岩先生两位得意弟子在,这小小的屋子瞧着都亮堂起来了。”

西岩先生不是爱应酬的人,这会儿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轮着瞎夸,心中有些不耐。不过他既然已经把两学生塞县衙里,也只能笑着听他们的闭眼吹。

接了两学生,西岩先生婉拒了县令留饭的邀请,领着盛景意四人走了。

到了饭桌上,盛景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西岩先生:“老师,你认识的人可真多,一去就是一整天,你都去拜访了哪些人啊?”

西岩先生也没瞒着,从袖中掏出两本书递给他们,一本写着《元丰类稿》,另一本写着《续元丰类稿》。

盛景意没听说过,等看到作者署名为“曾巩”,她才想起这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文章显然是写得极好的!

西岩先生说道:“我今日去拜访南丰先生故交的后人,从他手里讨要了这两册文稿,你们拿去好生研究一番。”

既然西岩先生是为他们找书去的,盛景意便也不好再嘀咕他扔下他们跑去访友,只好奇地问了许多关于“南丰先生”的事,想近距离了解一下那位距今还不到一百多年的唐宋八大家。

西岩先生早就习惯了盛景意和穆钧这问题多多的脾性,只要是能说的他都逐一解答,直至夜色渐浓才让他们各自回房歇息去。

盛景意拿到的是《元丰类稿》,她还没睡意,便就着灯光把书看了大半。

亲自读过这书,盛景意才晓得曾巩最擅长的不是文学作品,而是政治策论,这本文集基本涵盖他政治生涯之中的各项举措,其中不乏关于饥荒、瘟疫、旱涝灾害、山匪地霸之类的应对方法,可以说剔除其中的文艺创作部分,就是一本地方官经验手册!

怪不得老师让他们读这两本书!

立夏里里外外地收拾完,又跟着盛景意看了一会夹带过来的话本,见外头夜色已深,赶紧起身催促盛景意睡觉去。

盛景意笑着应下,把《元丰类稿》收好。

立夏睡在屋内的小床上,一时半会没睡意,又憋不住和盛景意说话:“我发现孟顺学东西蛮快的,每个字我教一遍他就会了,听他说他以前放牛时偷听过私塾老师讲课,可惜那老师是个见钱眼开的,不乐意他没交束脩白白旁听,便经常让人驱赶他。呸,真是枉为人师!”

盛景意听着立夏叽叽喳喳地讲话,不时应上一句,两个人也不知是谁先睡着的,很快便双双进入梦乡。

第二日一早,盛景意却从馄饨摊子那自来熟的摊主那儿听到个消息:“寿康楼你们还没去过吧?那是我们县里最大的酒楼,听说突然被人买下了,就昨晚的事,也不知要改成什么名儿!”

盛景意与穆钧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冒出个大胆的想法来:这寿康楼,不会是寇承平他们买下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纨绔:我小伙伴呢?我那么大一个小伙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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