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这时候他们都下值换班回家陪婆娘或者喝花酒了,哪里需要陪着燕王殿下在这里瞎折腾。
而李除逛到只有花楼还开着的时候,才抱着满怀的东西回到家。
到家的时候险些不敢认,门都拆了放在一边了。燕王府的侍卫都腰挎大刀的站在他门口,院子里也站着人。他不过出去躲躲赵乘乘,岂料门都被拆了。这简直和山头恶匪、水间恶霸有什么区别。他怒气冲冲就径直就进去了,直到刘泉身边,将东西全都放在檐下的小桌子上,才伸手推了门去。
开口就道:“燕王殿下好大的威风,人不在家竟然就将门给拆了!”
赵乘乘面色发冷,他看着他,“你上哪去了?”
李除偏不怕他,“我要上哪干你何事?我又不在你燕王府当差,腿长在自己身上,哪里不能去?”
赵乘乘:“你是随意到哪去吗?你分明是躲我。”
李除:“你也知道我要躲你,就该好好省省自己为何不招人待见。”
赵乘乘嗤笑一声,“我不招人待见?只不招你待见罢了。其他人何曾敢不待见我?”
李除:“你也知道说一个‘敢’字。”
里边炮仗燃起来一样的对话,叫外边的护卫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只大呼哀哉。
赵乘乘呵呵笑起来,“你是秀才,我不是兵,怎样都说不过你的。李除,既如此,你别怪我。”
李除见他说的语气平淡话语却让人心惊胆寒,忍不住后退一步,倔强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赵乘乘吩咐:“刘泉。”
刘泉躬身应了:“殿下。”
“去旬州利县将李家父母接到燕王府。有些人喜欢夜不归宿,定然是父母教导得不好,合该继续管教管教。”
李除面色惶恐,舟车劳顿,父母年事已高,还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好好对他的父母,万一用了私刑岂不是……他立时喝道:“你敢!”
赵乘乘冷笑着看他,“是你逼我的。我可以什么都宠着你、依着你,但是你不该不乖。刘泉,去。”
刘泉立马就下去吩咐人去办差。
李除慌乱不堪,父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大大的不孝。可是要他低头、要他像赵乘乘求饶,却是千难万难屈辱不已。眼眶都气的发红,死死的握紧拳头。牙龈都咬的咬出血了。
“不要。”
赵乘乘端坐在凳子上,语气冷淡的问:“你说什么?”
李除:“不要。”眼泪沁出眼眶,挂在眼角。悲屈的再说一遍。
赵乘乘听到了,反倒是轻轻一笑:“声音太小了,实在是听不清。”
李除嘴唇颤抖。他说的声音只怕是外边护卫都听到了,赵乘乘是故意的。他心腔子颤动,垂头握拳,“是我错了,今日不该躲你。”
赵乘乘:“还有了?”
李除死死咬牙,蓦地看向赵乘乘,眼睛你水雾氤氲。可是他的眼神和神色都那么的倔强。
“以后、以后不会了。”
赵乘乘顿时就满意的笑了,他伸手对他招了招,李除僵硬着身体,停顿片刻,还是走了过去,隔着一臂的距离,赵乘乘立时就把人搂在怀你。李除坐在他的腿上很是难堪,饱受屈辱折磨。
赵乘乘伸手摩挲他的脸颊,然后用手指挟去他眼角上的泪珠。低头吻他片刻,才搂着他点一点他的鼻尖对他道:“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今日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
李除身体依旧僵得像块木头。
他一个读书人,如今竟然沦落到戏子一般。靠这样的皮(肉)之事讨这人的欢心。难堪极了。
他没有忘了正事,“那我父母?”
赵乘乘顿笑,“既然是我岳父岳母,我让去请的人一定规规矩矩恭恭敬敬。保证让二老上京城来一路都舒心自在,就跟游山玩水似的,可好?”
李除:“你不是答应我说这件事不计较了吗?”
“夜不归宿的事情不计较,顶撞我的事不能不计较。你开了先例,以后下头的人还以为我软弱可欺,万万不能开。”
李除知道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明面上请他父母过来,实则跟质子似的,燕王府把控他的父母,就间接的把控了他。赵乘乘好生卑鄙。
赵乘乘却不全是打着这个主意,对他道:“此次你科举定然高中,要是没有高中,我也给你弄个官当当。”
“我不需要你这样费心筹谋,我能不能科举中试,全凭我的本事。”说着正好推赵乘乘一把,站了起来。离着赵乘乘足足两臂的距离。
赵乘乘并不勉强他坐自己腿上,面上却已经很好说话了,话里话外语气都哄着他,“自然不会对你徇私,只让你做个文书官,在翰林院历练些岁月,再升迁去管事衙门你做个京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