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番外(290)
赤金瑟缩在灶膛前,默默烧火不敢说话。
银杏察言观色∶“姑娘生气啦?”
时月接过刀∶“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白萝卜在她手下被迅速斩成块,揭开砂锅一股脑丢进去。
银杏来不及阻止∶“姑娘!”
“锅里的排骨还没熟呀。”
时月被她一叫忽然清醒过来,眼看白萝卜块和带着血丝的排骨依偎在一起,更烦躁了。
她找了双筷子,把白萝卜取出来。
“赤金。”
“……啊。”烧火的赤金忽然被点名。
“你们殿下,到底想做什么呀?”时月提着刀,友善地问。
赤金视线挪到刀上,吞咽着口水∶“殿下……想带您和小世女回去。”
“我和棉棉?”时月指着自己。
一口闷气忽然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
无疑,她不想回去。
也不想让棉棉跟慕容野回去……至少现在不行。
时月边切菜边决定,吃完饭就跟慕容野说清楚!
厨房里热火朝天,屋里,慕容野带着女儿睡着了。
他一路风尘仆仆,数十天没怎么好好休息。
正式见面前又躲藏了几天,直到这会儿才放松下来。
小婴儿也很容易困,父女两个就头挨着头睡着了。
等时月找过来,就看见这俩舒舒服服睡在一个被窝的样子。
画面还是很美好的,可时月注定要做这个恶人,把大的那个叫醒。
“……起来。”
拽了拽他,不动。
“慕容野!”时月低喝。
久到她都要质疑这人是不是故意装睡了,慕容野还是没什么动静。
她拍拍慕容野的脸∶“殿下?”
毫无反应。
时月把女儿抱到一边,掀开被子——入目一片刺眼的血迹。
“!”她吓得惊叫了一声。
“赤金白银!”
正在烧火做饭的两人急忙赶过来,低叫一声不好。
时月把棉棉抱开,免得碍事。
“殿下伤口又裂开了。”赤金解开他的衣裳,无奈说道。
“什么伤口?”时月问。
两人处理着慕容野的伤口,艰难地说∶“姑娘……”
“辛仇大人的话,都是真的。”
辛仇的那些,关于他浴血奋战,重伤不愈的消息,全是真的。
“只是殿下从鬼门关,硬生生挺了过来而已。”
四支箭,最危险的一支擦着心口扎进去的,牛老太医看过以后都说∶“若是再偏一点点,神仙就都救不了他!”
时月一愣,看见了他身上四个血洞。
“主将重伤会令军心溃散,正是因为这样,殿下才一直坚持到最后。”
“病危的事,是属下和辛仇大人的一个玩笑,还请姑娘被怪罪到殿下头上。”
“他一醒,就撑着病体前来找您,您……别再气他了。”
.
冬日的夜,没有下雪,万物寂静。
慕容野醒过来,发现屋里没有点灯。
轻轻一动∶“赤金?”
床边的人跟着一动∶“赤金不在。”
“李时月?”他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在叶邑。
时月的模样在昏暗的夜里,让人看不太清楚。
慕容野摸索着想去牵她的手∶“棉棉呢?”
“银杏带着她睡觉去了。”时月岿然不动。
“受这么重的伤,你跑来叶邑干什么?”她问。
慕容野的动作一顿,悻悻地放下∶“你说为什么。”
“我不想跟你回去。”时月斟酌了半天言辞,还是决定直说。
“棉棉太小,不适合跟你跋山涉水,如果可以,我希望等她更大一些,再回去见君上。”
“还有,我知道棉棉是你的女儿,我没有干涉她和你相认的意思,但是这得等她长大了自己做决定,而不是我们替她做决定。”
慕容野被她一连串的话说得有点懵,打断道∶“停。”
“你不想跟孤回去?”
“不想。”时月老实道。
慕容野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
压着滔天怒火,他问∶“为什么?”
“我在这里很开心。”
对时月来说,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没什么地方可称之为‘家’。
丞相府不是,太子宫更不是。
唯一让她有家感觉的,是棉棉出生以后。
诚然,养孩子的过程很辛苦,有时候也有些厌烦,但是棉棉的存在,将她与这个世界完全连接起来,让她不再以冷漠旁观的视角看这个「书中的世界」。
在叶邑的生活很开心,有事做,有钱赚,有未来。
慕容野迟疑地问∶“在孤身边,你不开心?”
时月低头∶“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慕容野在黑暗中看准她的方向,一把抓住时月的手。
“李时月,你对我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