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照起身，“走吧，阿晚，去看看。”

“好。”

乔晚和傅锦照并肩往外走, 琳琅和珍宝跟在身后。

牙婆带来的婢女有二十人，是按照傅锦照所提出的要求，经过精挑细选以后才带过来的。

二十名婢女双手交叠在腹上，低头垂眸，目光盯着地面不敢胡乱打量主人家，生怕除了差错直接被请出府，这里可是傅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进来的地方，哪怕是做个丫鬟，也比寻常人家的姨娘要好上许多。

乔晚和傅锦照身影出现在前院的瞬间，牙婆便摇着扇子应了上来，笑盈盈道：“奴家见过傅公子，见过姑娘。”

傅锦照点点头，算是回应。

乔晚回了个礼，牙婆娇笑连连。

乔晚这才发现，这牙婆当真是年轻的很，她梳着妇人发髻，看上去约莫二十多岁，上辈子在庄家园也曾见过牙婆，却都没有眼前这位精致好看。

牙婆笑着道：“姑娘可是觉得奴家太过年轻？”

乔晚诚实的点点头。

牙婆笑着侧身，为乔晚引路，“姑娘，来跟奴家瞧瞧，这二十个姑娘可都是奴家为您精挑细选的呢。”

“有劳您了。”

“姑娘客气了。”

乔晚回头看了眼傅锦照，他微微颔首，笑着点头，示意乔晚去选人吧。

乔晚随即转过身，与牙婆一起走到了二十人身侧。

这二十人个子几乎差不多，面容清秀和善，看起来很是老实本分的样子。

“都抬起头来让姑娘瞧瞧。”

“是。”

一行人齐齐抬头，看向乔晚。

乔晚仔细的打量着每一个人，尽管都收敛了不少，多数人却都传递出了想要留在傅府的意愿。

乔晚微微皱眉。

她曾听庄家园的管事嬷嬷说过，挑选丫鬟最忌讳容貌漂亮有野心和得过且过将就事儿的。

前者容易被富贵迷了眼，会不择手段想爬家中男主子的床，进而在这府中占有一席之位。

后者却是没有上进心，容易被别人陷害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眼睛是最能传递一个人内心渴望的地方，乔晚将八个眼神最为殷切的先剔除掉了，傅锦照暗暗点头。

紧接着，乔晚又挑掉了六个在她挑选之时回避她眼神的。

还剩下六个。

傅锦照提醒道：“阿晚，再挑人数便不够了。”

乔晚摇头，“我不需要这么多，只选两个就可以了。”

一听乔晚说只要两个人，剩下的六个里面又有两个急了，竟然不顾规矩直接开口喊了乔晚，“姑娘，您收下奴婢吧，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伺候您，求姑娘收下奴婢。”

说着，二人便直接跪下了。

乔晚往后退了一步，“你们这是做什么？”

“姑娘！”左边女子哭出声来，“奴婢家中贫穷，下面还有三个年纪小的弟弟，奴婢若是再不能捎银子回家中，三个弟弟怕是就要饿死了啊！”

乔晚闻言上前，在女子面前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你是心甘情愿为奴为婢照顾弟弟，还是家中有人逼/迫你，让你不得不卖/身做奴婢？”

“奴婢——”

“不要说谎，我看的出来的。”乔晚定定看着她，瞳眸黝黑深不见底。

女子愣了一瞬，早前已经想好了的说辞竟在此刻通通忘了个一干二净。

“奴婢...奴婢是自愿的。”女子说了谎，不敢看乔晚的眼睛。

乔晚点点头，站起身来，点了另外两个丫鬟，“就你们两个了。”

“多谢姑娘。”

牙婆摇着扇子笑的更欢了，“姑娘真是好眼力，这两个是这二十人里面最好的。”

乔晚浅笑，“是我好运气。”

“为什么？”女子愣住了，随即起身看向乔晚：“我这么可怜，你为什么不选我？”

乔晚看着她，“你可怜，我便一定要选你吗？”

“难道不是吗？”女子呢喃出声，“你为什么不同情我？我身世这么惨，你为什么不选我让我过的好一些？”

乔晚歉意的笑笑：“我选了你，能让你过的好一些，可那样一来，我过的就不好了。”

“你——”

“这位姑娘。”乔晚笑意减淡，“无论你是不是自愿卖身做个丫鬟，你已经选了这命，你就要放下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理所应当容忍你可怜的。”

“你懂什么！”女子被乔晚的话激怒，“像你们这种富贵人家又怎么会懂我们穷苦人的生活有多难！”

乔晚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你过的苦，与旁人又有何干系？我买的是丫鬟，选的是伺候的我的婢女，不是一个整天自怜自唉只想着怎么靠主子改变命的人。”

“说句姑娘你不爱听的，你这样的想凭姿色上位，你还差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