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欠我半座皇陵(91)
只能等着挟五殿下上位了。
只是那个混不吝的傻子,都这个关头了,今日朝堂上还见不着人影,也不知道朝哪儿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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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不见,”皇帝负手凝眸,“他们是要逼着朕立储啊。”
至于皇后为什么这个时候来,他连猜都不用猜——这个女人一向温柔小意,又无利不起早。
两个嫡子似乎也随了他们的母亲,哪里都好,却总有种挥之不去的假面感。
皇帝自言自语说着立储的话,其他人屏气凝神,似乎不存在一般。
皇帝想着他的儿子们,越想越觉得,似乎立谁,他都不太得劲儿。
仿佛不论白天黑夜,他们都无时无刻不觊觎着那把椅子,都恨不得用玉玺砸他的额头,盼着他突发恶疾,然后马上把他供奉进太庙里。
他的眼前出现了重影,不小心晃了一下。
“陛下!”林总管赶忙扶住他。
“无碍。”皇帝摆了摆手。
“陛下,还是宣御医来看看吧。这几天一日一朝,又加午朝,您殚精竭虑,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朕心里有数,”皇帝揉着眉心,问道,“林将军家的姑娘如何了?”
“听说不大好了。”
皇帝的脸色更差了:“两个孩子也算有缘无分。”
林总管宽慰道:“二殿下福气大,许是寻常人压不住他。”
“你就会为他说话。这婚约取消了,他指不定心里多高兴呢!当初为了个戏子,就闹成那样……”
林总管笑着,轻声说:“二殿下重情义呢。”
皇帝面上一松。也是,这几个孩子里,也就老二是真心实意的孝顺。
“他在哪儿?让他过来。”皇帝说。
天元十五年,正秋分,帝与二子琏书房密谈,余者不知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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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怎么又没上朝?”季玦问。
江瑗躺在躺椅上,两只手拖着脑袋,无所谓道:“他们最近每天吵架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也是。”季玦道。
“你不问问我今天去哪儿了吗?”
“你今天去哪儿了?”
江瑗坐起来,压低声音道:“悄悄去了林将军府上。”
“嗯?”
“林姑娘确实……”江瑗顿了一下,“像是中毒。”
“林将军的意思是?”
“我们谈好了。”江瑗道。
季玦明白了江瑗的意思。
“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去。”
“今晚?”季玦有些惊讶。
“我以前晚上去听曲儿听堂会,避开巡夜还是挺熟的。”
季玦瞧着江瑗,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江瑗后知后觉,看着季玦的脸色,才补了一句:“只是听曲儿,不过夜的。”
季玦失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下反倒是江瑗不依了:“我看别家的小夫妻,丈夫在外面鬼混,妻子定然是要喝醋的……你都不醋吗?”
季玦更是无语。
江瑗凑近季玦,眨了眨他的多情眼:“你真不醋啊?”
季玦咳了一声,道:“我之前听京城传闻,你和柳青荧不清不楚的。”
“这个啊,”江瑗玩着季玦的头发,说,“我和柳青荧,就是把钱从左口袋倒进右口袋,你又不是不知道。”
“绿绮也是,”江瑗说着,“我母亲当年想把金银指给我,可金银看不上我,一转头和元宝好了。”
江瑗自己解释着自己的事,把自己给逗笑了。
季玦也笑了起来。
二人对视,又笑作一团。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江瑗收敛了笑意,道:“进。”
钱二郎进门,看见他俩又窝在一起,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垂首道:“殿下,刚得的消息,青州动了。”
江瑗坐起来,正色道:“叶城?”
钱二郎点点头,回道:“四天前,已有人连夜接走了赵员外家的公子。”
“哪家接的?”
“那伙人行事隐秘,我们并没有探到……”
“无妨,”江瑗也不在意,“无非也就那么几家。”
“会不会是意外漏出去的,有人想在陛下面前博个好?”
江瑗笑了一声:“都这个关头了,哪儿还有什么意外?”
他又想了想,吩咐道:“让我们的人都撤了吧。”
钱二郎点头退下,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十几二十年了,自己的母亲也该回故土了。叶城虽好,终究不是家乡。
季玦看着江瑗,轻声问道:“事情该了结了?”
江瑗懒洋洋地说:“该了结了。”
他又躺了下去,漫不经心地承诺着:“你等着,我挣御座给你坐。”
季玦失笑:“谁要那个。”
江瑗又开始玩季玦的袖子:“想要的人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