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番外(87)

作者:晋咸 阅读记录

那美人似乎很喜欢陆逊,跟他说长道短拉家常,陆逊如坐针毡,觉着此情此景再配一盘瓜子儿就能开宝妈茶话会了。

“公子且歇着,我去厨房瞧瞧他去,没做过饭,可莫要出了事故。”陆逊终于狠下心打断了美人的话头,他站起身,朝美人躬身作了一揖,便要告辞。

美人也不强留,只说教陆逊常来后舱坐坐,陆逊笑着答应,忙抽身离开。

出了后舱,他揉了揉笑僵的脸颊,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听过古代有一种药蛊可使男子孕育孩子,一开始进舱他便看到了美人腹部的异状,不过出于礼貌他并未多言,谁曾想这美人一个劲儿拉着自己科普生孩子的知识,让他压力山大。

甲板上风大,陆逊拢了拢氅衣,快步朝厨房走。

灶火已将屋里烧的甚是闷热,景玥的身影隐没在升腾的蒸汽中,陆逊回头示意张桓不要出声,自己则倚靠在木门上,细细瞧着。

景玥用勺子搅动锅里的饭粥,幽绿的菜叶儿、雪白的米粒以及浅红的肉沫在汤中转着圈,香味便在屋中散开来。

他将衣袖推到手肘,露出精壮的小臂,内侧有一条两指宽的刀疤。

陆逊眸子一暗,登时便有些心疼了,平日他与景玥颠鸾倒凤后,会借着烛光细吻那人胸膛上的伤疤,手臂的伤却忽略了。

当下他走上前,从背后将景玥环抱住,冰凉指尖轻触伤痕,“这伤是怎么来的?以前都没注意。”

景玥正热得昏天暗地,冷不防贴上来一段冰凉的身子,他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陆逊,他抬手握住陆逊的手,“怎地跑下来了?甲板上风大,可别再受凉了。”

“不妨事,我披着氅衣呢。”陆逊靠在景玥汗湿的怀里,蹭了蹭,又去看他手臂上的伤,“这个伤是怎么回事?”

景玥闻言,朝手臂内侧看去,目光触到狰狞的疤痕时,他皱了皱眉。

那是咸亨元年的上元佳节,景峻登基刚满一年,皇帝年幼,凡事都得他这个皇叔操心,宫里灯会他没去,在府上处理堆叠如山的折子。

天飘着细雪,院里一树红梅开得极好,树枝斜横在窗前,在窗户纸上投射出一抹倩影。

沈舟裹着风霜推门而入,眉眼似被冻住了一般,端是阴郁的寒。

他政务缠身,只从折子中抬头看了沈舟一眼,便又埋头去用朱笔批阅,“何事?”

沈舟咬着牙将一沓沾血的帛纸扔到他面前,身体因为极端愤怒而发着抖,过了半晌才说话。

当年夜袭安王府的那群人有了眉目,沈舟逮住了一个人,百般严刑逼问下,那人招了,说劫走安王世子的是监锦司,夜袭是先皇默许的。

这个消息不啻晴天霹雳,他喉中一紧,差点呕出,伏案缓了好一阵子,才扯回点心智。

当年他被那群人劫走,全程都蒙着眼,他不知那些人是谁,只知道不断有铁钉打进骨头里,琵琶链穿过肩胛骨,以及数不尽的刀剑砍在身上。

深不见底的深渊和撕心裂肺的疼教他几近癫狂,以至于后来再回到王府,他对那段记忆都是缺失而模糊的,唯有身上狰狞的伤疤和娘亲的离世提醒着自己那不是噩梦。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着跑出安王府,怎么叫开禁宫的城门,怎么闯进楚皇景峻的寝宫。

宫外雪下得很大,摧棉扯絮,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他用双手掐着小皇帝的脖颈,一点一点收紧,冷眼看着侄儿惊恐呼救。

有值夜的太监闯进来,吓得手中提着的琉璃灯掉落在地,尖锐的声响在寝宫回荡,小皇帝不知哪里来了力气,从怀中摸出一柄匕首,狠狠地朝自己的手臂划了下去。

血混着撕裂的皮肉淌在地上,他松了手,与景峻相顾无言。

浑身的血液冰冷到了极点,他听见自己说——

“你的父皇杀了我娘,你该偿命。”

手心传来凉意,景玥猛然回神,眼前大雪纷飞的景象消失,换作溽热昏暗的厨房。

“发甚么愣,粥都要教你烧干了。”陆逊将锅盖提起丢在一旁,尔后拿起勺子搅动锅里的粥,将灶火灭了,拿出两只小碗盛饭。

景玥舒口气,抬手轻揉眉心,缓缓平复狂躁的心跳和针扎般的头痛。

就那么站了一会儿,他走上前将陆逊抱住,轻声道:“我只剩下你了。”

“嗯。”陆逊难得没说话挤兑他,将粥盛了端在手里安静地吃,又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景玥唇边,“适才想起甚么了?瞧你整个人都在抖。”

景玥就着陆逊的手将粥咂摸干净,尔后叹了口气,“没甚么,一些往事,不想回忆。”

陆逊也不再多问,景玥身上的伤无非就两种,一种监锦司留下的,一种楚皇景峻留下的,这是景玥永远的痛,他没必要再教景玥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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