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墨白垂眸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嗯，知道了，你跟我说过了，走吧。”

乔穆：“……”

师兄就这样？？？就这反应了事了？？

乔穆对师兄这言行就真的看不下去了，有些气不过：“师兄，受伤的是师妹啊，苏姑娘法力高强，哪怕师妹中了妖法，也不应该下如此狠手！”九幽教果然还是□□，以苏绾先前使用的灵力来看，师妹哪怕没受伤估计都不能伤她分毫，之前这女子就多次扯谎欺骗他们，这会儿又伤了师妹，怎么看都意图不明。

奈何一向视美色如粪土的二师兄，天知道这会儿到底中了九幽教什么蛊毒……

“——哟，这是仙门特色么？救他们的时候感恩戴德，这会儿换他们自己人要伤人了，还不准我们还手是什么道理？”苏十一听到这里便忍不住嘲讽道。

苏绾被她说的心里就酸，听得也不好受，这不典型的弱者定理吗，书里还挺喜欢这小师弟的，这会儿怎么看着如此惹人生厌呢，她好说歹说刚刚鼓起勇气也算是把他两给救下来了，秦瑶也就罢了，这乔穆她哪里得罪他了？

“乔公子这话听着，仿佛我法力比你师妹高，就活该是受欺负受伤的那个吗？我法力高一点我做错了什么？”苏绾本来很想像苏十一这般的语气嘲讽他，奈何她这人天生性子软糯，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话说到后面就有些哽咽了，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这是秦瑶第！三！次！欺负她了！！！

她长这么大，向来日子过得顺风顺水，跟身边每一个人都处得很好，同学和睦，邻居友爱，她真是不知道这个秦瑶对她哪里冒出来这么大敌意。

“——啧，苏绾，我告诉你，给老娘咽下去，谁哭谁丢人。”苏十一突如其来地一吼。

“……”

苏绾被惊得强行咽下那股酸意。

她睁着眼睛，眼角绯红，咬着牙拼命地忍了忍，自我感觉自己装得如铜墙铁壁，刀枪不入，“所以，你师妹先是把我推下了悬崖，然后又在我救了她之后，再次意图伤害我，这种种加起来都要把罪过算在被妖法迷惑之上的话，那我今天把她伤了，是不是能怪我一时被刺激到了所以犯了神经这才糊涂了？如你所言，我法力比她高，她害我数次，到底是我没杀了她是错，还是没被她杀是错？”

她憋了一股子气一下子就把话给说了出来，这会儿是一点心虚感都没了，只剩下满满的憋屈，这一堆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事在苏绾心里全算作了秦瑶的毛病，要不是她，哪里来这么多后面的事情，司空墨白在诸怀君这里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守在结界的边缘，安安静静地等，她保管一根汗毛都不会伤到。

她这番话，乔穆也听得愣了愣，他性格有些冲，听她说的直觉像是歪理，也没有深究，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刚一开口，就被纪宁迅速拉住了，他抬头看了看苏绾那副哭出来又忍下去的样子，又顿觉自己有些许过分了。

乔穆总感觉莫名有股灼热的视线，他视线往苏绾身后移了移，然后……瞬间整个人都被吓醒了——

司空墨白此刻正站在苏绾身后，整整高了苏绾一个脑袋不止，一双幽黑冰冷的眼眸带着警告地盯着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野兽袭击前的冷漠。

乔穆后背一凉，立刻闭上了嘴，想了想，又抬头道：“那个，苏姑娘，对……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师妹的事情，我……我替她暂时先向你道歉。”

“——我不原谅。”苏十一回绝道，哪怕人家听不到，哪怕明知道司空墨白能听到，也都不会阻止她发表言论。

苏绾抿了抿嘴，她多希望苏十一能代替她说话，她咬着唇看向乔穆，不懂他怎么那么快又来跟她道歉，她又不是那种能开口说出我不原谅这种话的人，想了想，便沉默了几秒后，决定无视他，扭头望向司空墨白，选择问出自己来这里最大的疑惑——

“孙渚青人呢？”苏绾软糯糯地问道，带着点黏糊糊的鼻音，尾音绵长。

然后她又想起，孙渚青先前应该跟纪宁和乔穆待一块的，便把目光投向他们，可是二人听到她的问题，均是一顿，低头避开了她的眼神，神色更加复杂地看向了司空墨白，苏绾皱着眉头，一脸狐疑，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这个披霜公子，哦，他可能是□□公子。

“他……在哪里？”她歪着脑袋又重复地问道。

司空墨白先是淡淡地扫了一遍在场的几个人，然后看向苏绾，淡淡地说道：“既然都没人见过他，我们便先走吧，想来他一个人先行离开了。”

纪宁和乔穆听后默默地交换了视线，一个摸摸鼻子假装听不到，一个撇了下嘴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