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姜父抓着方然的手，接着道，“穆云丽把你带进公司的？”

方然点点头，又连忙道：“穆姐对我有知遇之恩是真，可是我是一心一意为着姜总您着想的。先前穆姐离职、咱们公司又紧跟着出了问题，公司里到处都在传是穆姐带走了机密，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是姜总您放心，我是万万不会做那些出卖您的事的。”

姜父点头：“我知道，公司这个月离职的人不少，就你每天还卖命得很，一个女孩子家，出去应酬还总帮我挡酒……方然，你刚刚说，一心一意为我着想？”

“当然的。”方然先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紧跟着就脸色爆红，“姜总，我、我的意思是我对姜氏……对、是对姜氏一心一意，我知道您和姜夫人感情很好，我怎么敢起那种坏心思，您可千万别多想……”

……

第二天中午，阮司卡着时间点来到约好的地方。

一进包厢，里面坐着姜母、姜之梧和唐母。

看到姜之梧，阮司弯了弯唇角，心想这人现在倒是凑起热闹来了。

“小野，你怎么现在才来，都快迟到了……”姜母出声道。

唐母紧跟着笑道：“哪里就迟到了，这不还有一会儿才到时间吗，我家那个才是真的要迟到了。”

阮司听着姜母跟唐母客套，找了个空位坐下，端着安静乖巧的模样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唐阿姨，上午有课，本来是来得及的，只是没想到公交车在半路出了问题，还换了趟车，就来晚了。”

唐母笑容微微有点僵，随即她对阮司温和道：“公交车？小野怎么坐公交车来的？”

阮司抬头跟唐母对视了下，适当的露出点疑惑。

姜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说起来还怪不好意思的。这孩子学艺术的，多少有点艺术家做派，老说要体验生活，出门回家的也不要司机接，说是坐公交车更能接触社会。小野，是不是啊？”

阮司停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似的点头：“嗯，公交车就是慢了点儿，其实也挺方便的。”

唐母就笑笑，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换了话题：“唐周这人真是，平时让人给等成习惯了，今天也让这一桌子人等他一个，实在不懂事。”

姜母道：“小周这孩子是做大事的人，难免忙过头了，这里的茶水挺不错的，多喝几杯也不错，刚好小野才到，也能休息一下。”

阮司就安安静静地笑，又听话又配合，看得姜母松了一大口气。

阮司掐着时间，提前五分钟到了餐厅。唐周的时间掐得比他还精，准时准点推开了门，人出现在包厢门口的时候，唐母刚拿起手机要给他打电话。

包厢内的活动空间很大，唐周没有半点空间阻碍的操控着轮椅，跟在后面进来的服务员快几步先挪开了一张椅子，让唐周来到了餐桌面前。

轮椅慢慢往上抬，到了合适的高度才停下，唐周用消毒纸巾擦了擦手，唐母才开口对服务员说道：“可以上菜了。”

自打唐周来了，到整个上菜过程，阮司都充当着安静如花瓶的角色，低眉顺眼地喝着茶水，旁的动作半点没有。

唐周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

要不是前几天见过这人嚣张乖戾的模样，他都能被阮司这文静内敛的表象骗了去。

菜上齐了，服务员都退了出去，包厢内的气氛有点说不出原因的凝固。

唐周旁若无人的拿起公筷、夹了一筷子面前的菜到身边的唐母碗里，又夹了一次放到自己碗里，接着就开始吃了起来。

唐母笑着想要活跃气氛：“那我们就开始吃吧，大家也都饿了。小野，你妈妈说你很喜欢吃鱼，是吗？”

阮司抬起头，笑得那叫一个乖巧：“嗯，我很喜欢吃鱼的，看到餐桌上有鱼，就觉得自己都能多吃一碗饭。谢谢唐阿姨。”

阮司回答的声音又轻又细，活脱脱一个涉世未深的乖小孩，唐周抬眼瞥了瞥他。

唐母笑道：“小野还是和以前一样，话少，但是说的话都让人爱听。不过，我看着小野你现在的气质，倒是比以前稍微外向了点儿，大学里认识了不少朋友吧？”

阮司点点头：“以前只知道埋头学，到了大学，跟见了新天地似的，舍友们也都很友善，平时一起上课然后回宿舍，相处得很好。”

唐母迟疑了一下，给阮司夹了一筷子菜，才问道：“原先跟你母亲聊天，说起你大学开学之后还是住在家里的，什么时候搬到学校宿舍去的？”

阮司夹菜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回道：“就不久前。”

唐母点了下头，吃饭的间隙里轻声细语地关心着阮司学校里的事，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众人才都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