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司拍开他的手：“前面的不说，十七为君妇是肯定不行的，就算法律把结婚年龄提前了，那咱们国家也要十八才能结婚呢，你真娶个十七岁的，小心进监狱捡肥皂。不过你这记性还不错啊……我怎么就记得孔雀东南飞后面是自挂东南枝呢？你看，多顺啊。”

唐周：“姜野徘徊庭树下，尔后自挂东南枝。顺吗？”

阮司惊恐：“我跟你还没成呢，你就盼着我死了？”

唐周嗤笑：“你死了对我有好处？继承你那点还不够一趟出差的财产？”

阮司：“蚊子再小也是肉。”

唐周：“能换个没那么恶心的比方吗？”

阮司：“不换，换不来，文学素养不够。”

唐周：“……老韩，还有多久能到？”

韩叔回道：“就快到了，应该还需要五分钟。”

唐周靠在后座，看向阮司：“接下来，保持安静，不然我担心自己杀人。”

阮司“咦”了一声：“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大清亡了，朋友。”

唐周有点烦：“谁跟你是朋友？”

阮司连忙改口：“好的呢，二哥哥。”

唐周：“……”

阮司看着他，故意道：“要不……大兄弟？”

唐周不说话。

阮司：“你听不得我叫你哥，又不把我当朋友……那你是想让我喊叔叔？爸爸？妈妈也成……”

唐周抬手，没给眼神，一巴掌直接糊到了阮司的后脑勺上。

他就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还牛皮糖的人。

阮司摸摸后脑勺，耸肩：“成吧，你恐吓我，我不敢说话了。”

唐周：“……闭嘴吧你。”

阮司：“我都闭嘴了你还要说……说实话，你就是想让我一直跟你说话吧？”

唐周闭嘴，不再开口。

到了商场，车停在了停车场，唐周没让助理和韩叔跟。

助理和韩叔坐在车里，看着唐周和阮司走远，齐齐发表了感慨。

“我就没见过唐先生说过这么多话。”

“别说说这么多话了，白白等人半个小时，那是唐先生做得出来的事吗？”

“看来先生是真的对姜少爷上心了。”

“也说不准，姜少爷的确挺有意思的，说不定唐先生就是觉得好玩了，不一定就有其他感情。”

“我觉得就是。”

“行吧，是不是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反正目前看下去，唐先生跟姜少爷是肯定会结婚的，只要姜少爷不作死惹唐先生生气，这个唐家夫人的位置，姜少爷应该能坐牢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姜少爷一直在故意惹唐先生生气呢？”

“那你看唐先生真生气了吗？”

“这就说不准了。”

“真生气了还陪人逛商场？唐先生是那种看不惯别人的穿着、还能耐心陪着重新买一身的人吗？”

“……那肯定不是。我上次出门急，身上衣服撞色辣眼睛，唐先生都没多看一眼，直接让我滚了。”

“嗯。”

“……嗯。”

……

阮司跟在唐周身边，姿态懒懒散散的。

“我觉得不用浪费钱。”阮司说，“身上这身穿着挺舒服的。”

唐周：“你缺钱？”

阮司：“……缺啊，可缺了。钱这个东西，谁都缺。怎么样，你要给我零花钱？”

唐周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敢给，你敢接？”

阮司：“奇怪了，你都敢给了，我怎么接不得……不过也是，还没结婚呢，就让你给我钱是不太好。等结婚了再说吧，你到时候可以多给点，然后我就乖乖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猫养狗浇花除草。”

唐周一嗤：“志向远大。”

阮司点头，煞有其事：“那可不。”

“我的钱不养你。”唐周说，“等会儿买衣服的钱，你自己出。”

阮司嫌弃：“那我好亏啊。不买了。”

两人说话间，刚好路过一家大牌男装店，唐周想让阮司进去随便挑一身换上，反正肯定怎么都比现在这身要顺眼，不过他还没开口，就听有人在叫身边这个人。

阮司也听到了声音，“嘁”了一声，咕囔道：“狭路相逢啊，真有意思。”

姜之梧和方越洛从身边这家男装店里走了出来，刚刚喊人的也正是姜之梧。

姜之梧很惊喜的样子：“这不是小野哥哥吗……咦，还有小野哥哥的未婚夫……唐二哥你好啊，上次我们一起吃过饭的，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我叫之梧，是……”

“劳烦闭嘴。”唐周厌烦道。活了这么多年，管理着偌大的唐氏，要是还分不清是人是鬼，那他这么多年就是白活了。

姜之梧一愣，露出受伤的表情，有点委屈地往方越洛身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