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知道厉择很好看，五官很立体，从小就是贵气的少爷，那眉眼中永远都带着傲气，还有不服输的劲儿，不然也不会处处和他作对了。

画面里，厉择的侧脸和玻璃那边的水母对半分。

“我很羡慕这些海里的生物。”厉择忽然开口，视线却没有离开水母，也不知道刚才看到孟征偷拍他没有。

“嗯？”孟征。

厉择沉默了几秒：“你不懂。”

“……”孟征。

厉择：“当我全身都进入水下时，觉得心都沉了下来，那些欲.望全都消失了，心灵比羽毛还轻，飘在水中，跟着水波飘啊飘啊……”

孟征忽然想起以前厉择是很喜欢泡在自家别墅外那个泳池里，经常沉下去好久才浮起来，然后又沉下去，就这么憋气，什么也不做，似乎想把自己变成一条鱼。

“你压力很大么？”孟征。

厉择扫了他一眼，继续看鱼：“成年人都有压力，我只是有……得不到的东西，很困扰。”

又是“得不到的东西”……

已经在厉择口里听到无数次类似的词语，到底什么是厉择得不到的。孟征沉默不语。

“你有没有那种……近在眼前，却不敢得到的东西？”厉择站直身体。

这倒把孟征问到了，他回忆整个人生，好像……应该是没有的吧。不是很确定。

厉择轻笑一声，牵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像你这种俗人，当然不会有。”

“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呀。”孟征。

厉择一顿，蹙起眉头，似乎也在思索是什么。他不知道怎么说，反正那种感觉一直在，根深蒂固。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

“爸爸，我有个问题。”一个小女孩牵着爸爸的手来到两人身边，指着水里的鱼问。

两人注意力被转移，只听那女孩天真地问：“为什么海水这么咸，海里的鱼天天被盐水泡着都不咸呢？”

爸爸被问得一愣，看了眼身边的厉择和孟征，尴尬地笑笑，回答不上这个问题，拿出手机说：“我上网搜搜。”

孟征笑着蹲下，和小女孩平视：“因为海里鱼的鳃片中有排盐器官，能让咸咸的海水变成淡水哟。”

“哇，哥哥知道的真多。”小女孩崇拜地看着孟征。她盯着孟征看了两秒，忽然亲了一口孟征的脸颊。嘻嘻笑了。

女孩的爸爸有点抱歉：“不好意思，我家女儿喜欢别人就喜欢直接亲。”

孟征笑笑：“没关系。”

厉择眼神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扫过孟征被亲的地方。

喜欢就用行动来表达……？

小女孩又拉着爸爸去另外的地方看鱼。

忽然厉择抓住孟征拿手机的手腕，看到上面拍的自己，眼神怪怪的，语气也拖声拖气的：“你偷拍我？”

“光明正大。”孟征。

“你不会真的想钓我吧，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是你钓不起的鱼，”厉择，“千万不要爱上我。”

孟征挣开手腕，息屏，放回手机：“那是当然，你也不要被我钓进鱼塘里。”

818：【小征征，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厉择目前对你只有百分之六十的好感，你得赶紧让他爱上你才能完成追妻火葬场任务。】

【……知道了。】孟征眉心跳了跳，又要开始对厉择献殷勤了么。

孟征侧头看到海洋馆角落挺隐蔽的，光线也暗，再看向认真看鱼的厉择。

……

拉住厉择的手往角落走。

厉择：“干什么。”

孟征：“看鱼。”

厉择：“我知道该怎么看。”

孟征：“不一样。”

说话间已经把厉择拉到角落，这里没什么人经过，孟征靠着墙站，双手拉住厉择的衣领把人往自己这里靠近。

厉择：“……”这人要干嘛？

“想看鱼是么，先亲我一下，不然……”孟征拖长了音，“不让你走。”

“？”厉择似乎没想到孟征会这么说，“所以这就是你钓鱼惯用的勾引方式？”

孟征没说话，他记得之前每次厉择亲了他之后，好感度就会增加，这次也试试吧。

他的嘴唇动了动，厉择垂眸看着，想起刚才那个小女孩亲他的画面，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妈的，怎么就控制不住呢。叫亲就亲呀，怎么那么听话。面子往哪儿搁？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行动上还是主动得很。而且只在嘴唇上亲亲还不过瘾，直接撬开牙关，横冲直撞。

孟征都没想到厉择这么奔放，只是让他亲亲而已，没必要在公共场合这样吧？

推开厉择：“你够了吧？”

厉择被气笑了：“你他妈叫我亲的，现在只给亲一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