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不死心，回头对华婼摆手：“华姑娘，我马上就请我父亲回来。”

“嘭——”

毫不留情，连城关上门将他堵在门口。过了一会听他终于消停连城才叹气，这人真是脑子缺根弦，看上谁都想撩拨一二，活着不好吗？

相较之下华婼倒是平静许多：“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一般不滥杀无辜，况且我这辈子见过他这样的人前胸贴后背能站满源化城，若每个都计较，那我迟早被活活气死。”

“那你刚才还说要帮他除妖，还收钱？”

“不应该吗？”华婼抱剑依在门前：“二十两，保他一城安定，这买卖够划算的，如果真去天极堂，起码翻一番。”

仙界门派也要吃喝拉撒，脱离不了尘世，所以需要银两，因此会去往各地斩妖除魔收取佣金。按照华婼的品阶，二十两的确不贵。

现如今城中频繁死人，原因不明，若是将事情都推在妖魔鬼怪身上，再找个人来降妖自然可以平息民怨。但凡聪明些的人都能想到这一点，苏城主身居高位这么久，自然也明白这些道理，何况还有苏望在旁劝说，没过两个时辰他们父子两个便来到连城门前。

一见到华婼，苏城主赞叹道：“之前我见连城姑娘出尘脱俗便觉得她非凡人，如今见华姑娘仙风道骨，定然能解我源化城之危。”

连城讪笑，心想华婼如今几百岁，一个个还叫人家姑娘，怕是叫祖奶奶都不算占便宜。

可华婼似乎并未注意到苏城主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看着苏城主，然后目光转向苏城主身后一直偷瞟她的苏望，露出个在连城看来意味不明并且极度危险但在苏望眼中却美若天仙的笑容，顿时脸红如熟透的柿子。

华婼收回目光，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沓黄符，对苏城主说：“除妖之事不难，我今日刚到，等明日便去将那小妖捉回来。这些黄符烧了，灰烬浸在水中，洒满源化城街道，尤其是西城，可保今夜安然无事。”

“那真是太好了，廷希，将华姑娘黄符收起来，让人立刻下去办。”苏城主双手背在身后：“时候不早，不打扰华姑娘休息，明日城主府前恭候姑娘。”

华婼颔首应下。连城将人送出去，不解问道：“城中作乱的小妖不是在城外被你斩杀吗？还要抓什么妖？”

“自然是幕后大妖怪啊，你之前不是便猜测城中有人勾结妖魔，让他们行凶，所以才让我手下留情吗？”

“对啊。”连城有些泄气：“可惜我嘴没有你剑快。”

“无妨，今日我已见到大妖怪了。”她顿了顿，接着说：“说起来，你修为当真浅薄，竟然连妖气都看不出来，连个防身武器都没有，当初是怎么帮小瑾杀了成蹊那个老家伙的？”

她亲昵地叫小瑾，便是瑾渊，也就是叶瑾。连城已经好久没有听人提起他，只有自己时不时看见玉环的时候难免会想起往事。

听到华婼这么说，连城不自觉地握住腰间的玉环，含糊其辞道：“我什么都没做，而且他很好，也不用我做什么。”

“这是他送你的？”华婼眼尖：“这孩子手和以前一样笨，做东西真糙。”

“没有，他之前送我的时候很好，是我没保护好，有点破损。”

华婼看着她急不可耐地解释，不疾不徐开口：“这么维护他啊，那你怎么还一直躲在源化城呢，知道吗？如果你今天你出了嘉陵谷，不出两个时辰，你就能见到他。”

华婼突然走近两步：“他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设了天罗地网找你，你可要当心些。”

除妖

当年槐江山一别，连城进入源化城，便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断，几年下来，她也不知道是打听不到还是主动不想去打听。如今猛地被人提起，心底还真有那么一点小骚动。

可华婼还偏不满足她这点小骚动：“如果想就自己去找，我不负责找人。”

然后就让连城帮她去做吃的，吃饱喝足去睡觉，独留她一人郁闷。

郁闷这种事，越想越郁闷。所以连城干脆不想，被子一蒙睡大觉，无非就是做点噩梦，梦见些阴魂不散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第二日华婼拿筷子在她脸上比划两圈问：“瞧这黑眼圈，昨夜是想什么想的睡不着？”

“什么都没想。”连城闷声说，然后催促华婼出门。

似乎苏城主真的很担忧城内除妖一事，一大早便等在城主府，见到华婼和连城像是见到亲人，苏望也是，急不可耐迎上来：“华姑娘昨夜休息的可好，连城姑娘宅子小，不如今夜我帮你再安排一个宽大的地方？”

拍马屁就拍马屁，牵连她做什么，连城气的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