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实在太疯了。

他开会的时候想了整整一早上，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快又陷入了冥想中。

联盟元帅阴沉着脸不动，谈判代表团和身后的军官们就全都不敢动，联盟席上所有人都没动，帝国席那边不明觉厉，总感觉率先离场显得弱势，也就没人起身。

于是一大早两国代表团就坐在维塞特国会礼堂里静坐着你瞪我我瞪你，吓得守在外面的维塞特官员以为他们要打仗——不不不是说好了友好会谈的嘛？！

终于，元帅的脸色变了变，所有人的脸色跟着变了。

他终于想起昨晚霍骁抱他时说的话。

......你却计划着要抛下朕。

元帅霍然起身，大部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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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天亮得晚，夜里两个人胡闹得再厉害，第二天曲星河依然雷打不动五点整起床，在霍骁不满地嘀咕声中穿衣洗漱，五点十分就消失在雾霭朦胧的天光里。

行宫附近的重重布防被他视若无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让皇帝陛下十分蛋疼，假如不是元帅行动有些不便的话，皇帝真怀疑自己前一晚都浇灌去了哪里。

索伦之眼战役中霍骁的精神力海突然失控，差点开着麒麟坠机，帝国要求他回到战线后方静养。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甜腥暧|昧的气息，霍骁不得不打开智能窗，让味道快点散出去。

这就对上一双幽怨的“眼睛”，准确的说这只是人工智能拟生态做出的一双电子眼，情绪系统把“幽怨”值拉到最大，看上去跟女鬼一样瘆人。

还处于情|欲舒缓状态毫无防备的霍骁登时被它惊得睡意全无。

河神干巴巴地说：“早啊殿下。”

那表情......如丧（逆）考（C）妣（P）。

“？”霍骁：“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朕还没到要用拆光脑的方式缓解紧张情绪的程度。”

河神顿时从床上蹦起来，怒道：“——在这里做什么？！你应该问元帅！他让我留下来给你当通讯器！早知道你这么对元帅大人我一定誓死不从！”

“我怎么他了。”霍骁哭笑不得。

“你你你——”光脑痛心疾首，“我下载的小黄片不是让你用在尊敬的元帅大人身上的！”

“你还想让我用在谁身上？”霍骁笑道，他掀开被子起床，下地前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精神力海，磁场内果然一片平静，之前那种暗流汹涌的感觉消失无踪，令人心悸的幻听也没有了。

身为联盟的光脑，河神万万没想到当年的那108种姿势现在全成了站错CP插的刀，一百零八刀，刀刀入CPU啊......

元帅你受苦惹，是我对不起你，要是现在来得及，我愿意再给你贡献365种姿势！QAQ

霍骁一把把他弹开，去浴室里洗漱出来又换了一身衣服后，河神都还没缓过神来：

“你们居然还经常让小凤凰把风！它只是一只纯洁的小机甲啊，人家出生才两年！难怪它都不和我说话，它肯定觉得自己污惹所以才不好意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到底怎么做出那么多姿势的，我给你的小黄片里好像没有昨晚那种姿势吧，难道是自创的？元帅柔韧性可真好啊，居然能......唔唔唔！”

皇帝把它打包闷进被子里，威胁道：“再胡说八道就把你拆得只剩通讯功能！”

霍骁头疼地坐进椅子里，桌面上四台屏幕依次亮起，麒麟迅速化作单视镜片架在霍骁的鼻梁上。

左下角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的是国安局发来的解密报告：帝国修复了碎星基地裴老的实验室数据。

发送时间是昨天的早上。

河神这个级别的光脑入侵不了帝国军方的系统，换做别的不相熟的人工智能不一定敢待在霍骁身边，皇帝陛下工作时它还是能安安静静地蹲在墙角画圈圈。

霍骁神情晦暗不明地看着那一份报告。

裴老的实验只是雏形，刚刚实现“理论支持”，时空穿越需要付出的代价谁也承受不起，别说两年时间，曲星河就算再花两百年也不一定能完成技术突破。

那他为什么执着于这个技术，还特意把自己瞒得死死的。

霍骁的书桌挨着银雕的窗边，秋风吹过时能听见树叶沙沙作响，早晨雾气消散后，翠绿的林荫道就完全展现眼前。

单视镜片反射着光芒，他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

从不问因果录下的信息中能听出，黑帝斯早已知晓一百七十年后的事，可能是曲星河告诉他的，也可能是从主神那知道的。

沈寻想复活在火鸷里自杀的塔纳托斯，但是一百多年后并没有这个技术。

黑帝斯气急败坏的声音犹如响在耳边：“——那你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