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娇雀(双重生)(103)

她声音轻轻柔柔地,恍若水波泛开涟漪。

池衍紧闭着眼,呼吸一点点急促。

那人搂在他颈上的纤臂慢慢收紧。

池衍低沉了声:“别闹。”

锦虞当做没听到,贴着他的娇躯软得仿佛没有骨头。

她踮起脚尖,双唇温热软嫩,在他泛凉的嘴角啄了啄。

池衍身子猛然一颤。

蓦地捏住她细臂,想将她扯开,垂眼却在隐约的夜色间望见了那双清眸。

朦朦胧胧地,漾着动情水光,将他凝睇。

指尖不由一顿,停留在她的手臂上。

僵持许久,池衍终于有些溃败,“……我是男人。”

嗓音哑了下来:“你再这样,我忍不住的。”

这般语气和言辞,是少了和公主的疏离,多了无奈和纵容。

就像最开始那样,只当她是爱玩闹的小妹妹。

假山之间狭窄,锦虞没有松手,反而往他身上挤了挤。

娇音轻轻的:“这里没人。”

附到他耳边,她馨香的气息流淌在他耳廓,勾人心弦,“阿衍哥哥……你要了我吧……”

心跳骤然急促。

这意思,就是想要和他发生偷香窃玉的关系了。

池衍还未作出反应,她香甜的唇又覆了上来。

生涩,毫无技巧,只是偶尔舔一下,却是让他几乎散了魂。

他只觉得,火一瞬烧遍了全身。

从听到她说,她和那世子只是名义夫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喜悦的。

这一年,深深压抑在心底的感情,在这一瞬间,被他彻底击溃。

强忍半晌。

最终,池衍喉结一动,蓦地低下了头,含吮住她微微探出的香柔舌尖。

一轮明月,将林木疏影倒映在石壁上。

不知是不是有风吹过,迤逦在假山的影子极有节奏地晃荡着。

锦虞阖敛的双眸一片氤氲。

咬着唇,又去咬牙,喉咙破出几许勾魂的呢喃:“阿衍,阿衍……”

两人粘连着,连哥哥都省了。

池衍始终没说一句话。

抱她起来,纤长勾在自己腰部两侧。

裙裳都还在。

只是领襟凌乱,褪了里边的半件。

……

都说往日如烟,梦似轻花。

但既然想起来了,至少这辈子,不可能再忘记。

池衍躺在床榻。

临死之前,那胸口的窒息感仿佛在渐渐消退,昏沉的脑子,意识一点一点恢复了过来。

终于,他慢慢睁开了双眸。

从一段悠长悠长的梦中醒来。

眼前是幽幽柔亮的光,耳边是江水拍岸的声响。

池衍一身玉白丝衣,盖着锦被,躺着的,是船舱的梨木板床。

睡意清醒,他又是一瞬恍然。

怔愣片刻,池衍缓缓掀被坐起。

手心下意识往身上探了探,全然没有一处伤口。

再环顾四周,是船舱无误。

船身随着水波略微摇动,窗缝散入淡薄的夜影,案旁一盏巧致的银灯,木施上搭了件雪色狐氅。

一景一物,都甚是熟悉。

池衍起身下榻,随手取过边上的月白锦袍,穿上。

走到案边,铺展着一张牛皮纸,上面画注的是永州地形图。

剑眉略微拧起,修眸凝惑。

此情此景,他可断定,是楚陵之战,他领兵前往永州的途中。

当时,统兵攻打东陵王城的,是尉迟亓。

那时他未有留意,眼下想来,尉迟亓毛遂自荐揽下重任,是早便设好了局。

池衍眸中精芒闪过,随后又皱了眉眼。

他分明已经死在了宣山之外,乱箭穿心,怎么回到了几个月前?

“哎哟,祖宗诶——”

便在这时,船舱外隐约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

池衍心中一动,尚未迟疑便转身而出。

“吱呀——”

走上楼阶,主舱的房门一开,便见不远处的甲板上,一人一猫在追逐。

元佑扑腾过去,总算将乌墨捉到了怀里。

伏在木板上,吁吁喘着气:“小主子,别跳了,再跳掉下海了咱还得下去捞你……”

天际一片银灰色,东方光亮朦胧在破晓前夕。

海浪一掀一掀,扑打在稳稳行进的船舰,涛涛作响。

池衍一愣,眸心瞬息有微光轻闪。

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他马下的画面,犹自历历在目。

片刻后,他迎着海风,无声走了过去。

余光瞥见影子,元佑转过头,见他走近,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

一手抱着乌墨,一手拍着甲胄上的脏灰,笑道:“将军,这天还早着呢,怎么不多睡会儿?”

池衍一径沉默。

海风吹起他鬓发飞扬,那分明如镌刻的侧颜轮廓,恍惚慢慢柔和了起来。

好半晌,他才低缓开口:“他们呢?”

声调里的情绪波动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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