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娇雀(双重生)(112)

只道:“战事方休,有颇多公务亟待处理,你皇兄暂时来不了,乖乖等他忙完这一阵。”

说着,低头对上她的目光,“笙笙只要安心待在这儿就好,知道了吗?”

她心里惦记着,但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那便不要去惹麻烦。

锦虞轻抿了下唇:“知道了。”

奖励性地揉了揉她的发。

池衍含笑道:“吃食还在准备,笙笙先去沐浴更衣,身上舒服点。”

锦虞顿了一顿,没有动。

天色早已深重,尤其历过血战,便显得夜晚越发晦涩。

少顷,锦虞小心自墨睫下觑了他一眼,“阿衍哥哥……”

这声轻唤,渲着悠远的久违感,他平静的心底蓦然波澜浮动。

池衍眸光润了深色,看住她:“嗯?”

锦衾里的手指暗暗搅着,似乎是在斟酌。

锦虞垂下眼眸,略一咬唇:“你可以在这儿陪我吗?”

一闭眼就是可怖的景象,她实在是不想孤单煎熬一夜。

可偏偏眼下连个伺候的宫奴都没有,守在外面的兵卫又全是陌生的面孔。

池衍眉梢动了动。

又听她言语温软:“以前,我害怕的时候,皇兄都会陪我的……”

她一句委屈,便能让他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良久,池衍忽而轻轻笑了一下:“哥哥就是来陪你的。”

听他这么说,锦虞悄悄弯了眉眼,仿佛悬吊的心舒了下来。

两指虚捏了捏她软嫩的脸蛋。

池衍佯肃:“快去,否则水要凉了。”

怕他反悔,锦虞忙不迭点点头。

掀开锦被,乖乖踩着小碎步到鎏金屏风后。

在被窝暖了这么久,膝盖已经不麻木了。

但方跑到那处,想到什么,她突然刹了步。

见她背影僵住不动,池衍从床边走过去:“怎么了?”

那人高大的身躯覆住了光晕。

在他面前,她显得尤其娇小,垂着脑袋,就要窝在他胸膛似的。

锦虞扭捏着,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那屏风是用半透的真丝纯帛铺展而成,其上以金箔细描淡绘鸾凤轮廓,根本什么都遮挡不住。

她的寝殿无人敢擅闯,故而屏风只作装饰之用。

但现在,虽说是将他当成半个兄长,却也是个男人呀……

小姑娘半晌不语。

池衍低眸,通透的目光在她微红的脸颊掠过,一下便明白了。

往她身后指了下。

他不露声色一笑:“哥哥有点儿累了,借你卧榻躺一会儿,可以吗?”

锦虞眼帘抬了抬。

疏暗的灯盏下,男人身上的薄铠似有银辉拂过。

淡淡的微笑交织温柔宠溺,如烟迷人。

猝不及防有几分意醉,锦虞乖顺说了声“好”。

池衍俊面笑容依旧,兀自绕过她。

卧榻和屏风之间,摆放了张长案,距离不算很近。

他又将卧榻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屏风,而后才靠坐下来。

彼时的锦虞对自己的前生全然不知晓。

但许是内心深处存在未名的牵绊,让她觉得,这个哥哥就是与旁人都不同。

譬如看到他的第一眼,她便想着,他们是不是从前见过。

锦虞回头,偷偷朝身后探了一眼。

那卧榻靠背半斜,平常她爱倚在那儿读书,眼下挪了个位,完全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默默呼了口气,锦虞轻步走到屏风后。

旁侧的银盘上备着干净的纯白丝衣。

趁着浴桶里的水还缭绕着暖烟,她将衣裳的盘扣颗颗解开,一件件脱下身上那褶皱不堪的宫裙。

很快,氤氲的水雾间,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

而透明鎏金屏风的另一端。

池衍双目淡阖,靠在卧榻,双手交叉随意搭在腹部。

看上去,是在心无旁骛地浅眠。

只不过那缥渺诱人的沐浴声轻缓流入耳中,很难让一个正常男人不去浮想,那温热的水珠是如何在她白腻玉肌上滑过。

毕竟有过那两辈子。

他知道,她娇躯的玲珑,和她滋味的甜美。

男人,在心爱的姑娘面前,总是食髓知味的。

他也不例外。

何况历经过生死离别。

尤其上辈子,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死后,那小姑娘过得好不好。

每每想到,便成心底无法言喻的遗憾。

如今他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她黏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虚搭在腹上的修指默默捏紧了些。

想要沉心静气等她洗好。

但每一滴水珠都像是打在他心上,乱着他的心弦。

可也得忍着。

总不见得,要他上来就说再续前缘的话,不得把这纯情的小姑娘吓着。

池衍静默躺着,薄唇抿出一丝细碎的弧度。

他来后,便将昭纯宫的守卫都遣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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