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娇雀(双重生)(233)

难不成……是她早有预感,直觉所致?

敛眸沉思良久,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反而脑袋忽而有些沉沉的异样。

锦虞飞快甩甩头,清醒过来几分。

而后星眸看住她,极为正经:“幼浔你可别被诓骗了,有些人就是伪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她如画黛眉就快要拧到一处。

双颊飞染两抹温烫红晕,像是愠怒的痕迹。

见她如此,幼浔便柔笑着,应声说好。

两人分明只差几月而已,可幼浔待她,却总是如长姐般关护。

好似在告诫自己,锦虞又若有似无地道了句。

“总归,今后要离这种阳奉阴违的人远一些。”

灰蒙蒙的天如染尘埃,笼络一片乌青色。

候在金銮殿外的几人又等了许久,仍旧不闻任何动静。

大殿的门紧闭着,里边的声儿一丝不透。

但可想而知,此刻殿内的气氛定是剑拔弩张。

锦虞干等在外边,心被吊悬着。

目光越过千阶白玉,遥望那深红宫门,飞檐之上两条金鳞蟒龙,更添庄严磅礴之势。

历过一生,她早已不似最初懵懂。

知道朝廷的争名夺利和杀伐屠戮,有多么残酷。

因而此生那人虽登基称帝,一人独尊。

但锦虞反而愈加提心吊胆,总是担心,他再被朝中那些不轨之人暗算。

幼浔陪在她身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而那苏湛羽虽与她等在一处,却始终维持着之前的距离,未靠近半步。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沉重的声响,金銮殿门缓缓洞开。

视线倏而眺望过去。

锦虞立马来了精神,焉焉的眸心好似瞬间泛了光。

迫不及待地朝上小跑了几层台阶。

但突然想起皇兄进去前,嘱咐过她切莫胡闯,容易徒生事端,锦虞便又硬生生顿了足,没再往前一步。

微凉的寒风拂过,扬起她丝缕乌发柔软。

锦虞秀眉轻颦,正犯着愁,不多时,只见元青和元佑从殿内双双走出后,又合上了门。

两人从侧阶而下,很快便走近她。

但锦虞都等不急眨眼,连步过去,想也没想便问:“阿衍哥哥他没事儿吧?”

原是要先向她行礼的,但两人都被她问懵了一下。

按理说,该是问他们殿内什么情况了才是,可她竟是意外地问那人如何。

元佑回过神儿,立刻笑嘻嘻答道:“公主放心放心,将军好得很!”

见他们都是满脸轻松爽朗,锦虞微不可见地舒了口气。

但随后眉宇间闪过一丝困惑。

锦虞复又追问:“那他为什么还不出来,事情没解决完么?”

大条的神经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元佑抓了抓头,“应该……差不多了?”

这话听罢,锦虞越发一头雾水。

元青更是颇为嫌弃地睨了他一眼。

重新解释道:“是这样的公主,羌王与尉迟亓勾结,亲笔书信证据确凿,丹宁郡主锒铛入狱,两人闹到不合,故而昨夜,是羌王命亲卫暗杀尉迟亓泄愤。”

这因果由来听上去天衣无缝,但锦虞机敏着。

且不论她皇兄为何那时无故在兰苑留夜。

便是那两人近日时常私下约谈,更是有意将她支开就足够奇怪,说是商讨事宜,但这些蛛丝马迹,锦虞也能猜到,他们必定是在谋划什么事儿。

锦虞细了杏眸,别有深意地盯着他们:“我要听事实。”

没料到她察觉得如此敏锐。

想着将军之前也没吩咐对公主如何交代。

元青怔了一怔,只好支吾着:“事实……对外就是如此……”

而元佑立刻摆出笑来:“总之羌王罪名已定,现在殿里的矛头都指向了乌羌。”

他豪爽的笑脸里泛出狡黠。

又压低嗓音:“还有尉迟亓的那群狐狗党羽们,意图谋逆可是要诛九族的,现在他们都急了眼,想把罪责推给羌王,闹得是不可开交!”

锦虞羽睫轻轻一颤,眼帘微敛,沉思之下有几分恍然。

看来,从昨日殷夕兰入狱,到尉迟府起火,再是今日朝会,这环环相扣的变故,都在那两人的意料之中。

而乌羌和尉迟一族,殊不知这一切不过请君入瓮。

是纷纷跳入了阿衍哥哥和皇兄的圈套。

铁证如山,任他们再闹也无济于事。

那些新恩旧怨,整个尉迟旁系,以及关系羽翼,那人如今是绝不会放过的。

锦虞深知其心,便没再多问。

点点头,只一心念着他何时出来,“还得多久?”

毕竟并非简易的小事,定然是要些功夫的。

元青含笑道:“陛下交代了,让属下们先带您回寝殿,说是今儿都没个日头,外边天凉,怕公主受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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