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戾气重(141)

那她多丢人啊!讲道理,谁也不会觉得咬人是件好事,她当时要不是气急了失控,又没别的发泄方式,真不会这么干。

苏长越并没存心要撩她,见她急了,便安抚道:“没有,有同窗问我,我只说是不留心被一只小奶狗咬的。”

咳,这个伤痕本身他无所谓,但并不想让别人由此知道他小未婚妻的牙口。

珠华这才松了口气:“……哦。”

奶狗就奶狗吧,本也没有别的更好的解释了。

然后她的注意力就又贯注到被握住的那只手上去了,她其实一点也不反对,但潜意识里就觉得应该挣扎一下——中二病不是白得的,口嫌体正直,说的就是她这种人了。

她就试探着挣了挣,力道不大。

苏长越感觉到,虽然不大舍得,但还是放开了,他觉得自己是有点唐突,可能吓到她了。

珠华慢慢缩回手来,感觉有点空落,她心里同时往下垮了垮:她就是做做样子么,没真想挣开啊。t_t

☆、第69章

苏长越面上不显,但见珠华闷不吭声地把手收了回去,心里实有些担心她着恼。

珠华这具身体本身的长相偏媚偏艳,如按着原主的性子长,将来应当是明艳绝伦那一挂,只要不长歪,艳冠群芳也不是难事。

只是,还没来得及长开就出了岔子,里面的芯子给换了,几年融合下来,五官仍旧是那个五官,但成长的大方向上已经不太一样了——珠华内心深处是个不太热情的人,这与她的实际年纪,以及她上辈子的成长经历都有关系,俗话说相由心生,这具身体还没到由心态决定样貌的时候,这种冷淡对珠华现在的长相没有影响,但却难免糅入了她的仪表气质里,不笑不动的时候,她其实看上去是不太好接近的。

比如她现在这么垂脸坐着,便有一种玉雕感,周身不自觉地会散发出一点疏离之意。

苏长越指尖微动——同她冷淡气质不符的是,她脸颊微微有一点嘟,稚气残存的样子,这反差令他很想去轻轻掐一把试试,她是会恼呢,还是会更恼呢?

苏长越认真有点烦恼起来:他好几年没有这种恶趣味的心情了,怎么见她一回,就死灰复燃了?

这样不好。

可是把她弄恼了,看她拧着眉嘟着脸含嗔瞪过来,想一想多有意思啊。

……

毕竟他如今成熟许多,这失态只是须臾,很快沉静下来,转而捡了些别后事情说起。

苏长越对上珠华时的神态自然而然地要比对旁人温和一点,但终究与家里出事前是不好比的,便笑时,也不再有那种可以感染带动别人的朗然感,而偏向波澜不惊;他说话的字句也简洁不少,不多一会儿,便说完了。

珠华想听的没有听到,只有主动问他:“你乡试的时候没有人同你为难吗?”

苏长越微微摇头:“这一关还算顺利。”

湖北在此时的科举中大致能排个中等偏上的位置,不算坏,但也不引人注目,因为风头大半都被头上多年来一直压着的江浙等科举大户抢走了,苏长越一个小小秀才,夹在里面犹如沧海一粟,毫不起眼,即便是万阁老的爪牙,也不大想得起来现在就来为难他。

不过再考下一步,就难说了,越往上,风险越大。

珠华就接着问:“那明年会试,你要去吗?”

苏长越点一点头:“我不回安陆,等张伯父回来,我拜见过他之后,直接就往京城去了。”

会试又称春闱,在二月初举行,一般有意赴考的举子都会提前一点时日出发,届时两京十三省的考生共聚京师,若去晚了,别的不说,找客栈租房子就是个大问题。

苏家在京城的宅子没卖,苏长越倒不需发愁这个问题,但能早点去,也还是早去的好,此时天气不凉不热,赶路正好,若挨到冬日里,寒风刺骨,得个风寒就糟了;更别提若遇大雪,道路被封,那更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苏长越自安陆出发,往金陵来是绕了一点道,不过之后再直接由此往京城去,两京之间的道路倒很方便,水陆都可,耽误不上多少时间。

问题只在于,别人去赶考只用担心考不考得上,他却要多一重会不会考上了也被黑箱掉的顾虑。

这一点苏长越和珠华都心知肚明,但也都有志一同地按下了没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将迎接什么样的未来,总得先自己努力了才成,预先设想过多掌控范围之外的事,想也白想。

珠华就只遗憾地嘀咕了一句:“万阁老怎么还活着呢。”

便这一句说完她也觉得不太好,似乎还是有给考生压力的嫌疑,就忙往回找补了一句,“就算活着,也是活一天少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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