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成功。

“难道你有联合众人。”有人张口质问她。

林曦摇了摇头：“数年前联盟就已经失败了，如今再来一次也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不过现在不行，不代表未来不可以，因为魔族并不是不能斩杀。”

“不可能，魔族只能被封印，时间一长，他们甚至能从封印中爬出，上界上万种秘法，没有一种可以灭杀魔族。”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你没有这个本事，不代表我没有。”林曦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偌大的地界一下子静了下来。

他们都在等林曦说下一句话，林曦刚要张口，风云忽变，一股可怕的气息向她袭来，林曦当机立断，立刻离开了那处，她站在旌旗上，风声烈烈，吹起她乌黑的长发，她只看到一团黑影，黑影里面有一双狭长妖媚的眼，明明风情万种，却让人窒息，林曦刚要出手，黑影伸出一双绝美的手，一把拽住了她，下一刻，她失去了直觉。

清虞见到这一幕，心下着急，刚要追上去，谢沂伸出手，拦住了她：“她没有事。”

谢沂的声音很稳重，没有一点懒散和玩笑的意思，更像是一种决定，“我会跟着她。”他说完这段话就消失了。

清虞心里一跳，却不知这种不好的直觉来自何方，她一转身想要找徽黎商量这件事，却发现徽黎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林曦醒来的时候身上是暖的，她靠在树边，面前是篝火。

她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头看向那个一言不发的女子，“没想到传闻的花照会将我带走。”

花照回头，她容貌凌厉，透着侵略的美感，但眉间拢着一丝忧愁，任谁见了都要怜惜一番。

可惜林曦不会，她可不会看轻能让现在的她失去知觉的人。

“谁教你的灭魔之术？”花照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如同山涧的泉水，怡人却夹着凄冷。

“我是在梦中学会的，至于来人，我也不知道他真实的姓名。”林曦半真半假说着，她确实在梦里学会，她知道那人是阎王，却不知道阎王的本名。

林曦没有说假话，花照既然这样问她就意味着她有手段辨别真假，果然，林曦说完之后，花照并没有问她是真是假，花照只是轻轻阖上了眼，一滴泪从左眼落下，她指尖是颤抖的，“果然，你放弃我了，是我做选择做的太慢了。”

“你可以回去了。”花照突然说了这句话，林曦愣住，她有点懵，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又莫名其妙要走，她又不是花照的丫鬟，何必受这份委屈，她脸色不变，只道：“难怪他会舍弃你。”

花照目色突然凌厉了起来，这目光更像是黑影里的目光，“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还有第二个我出现，第三个，第四个，而且必然有人为我报仇，花照姑娘不会认为梦里的人是随便选的我吧。”

这句话简直是戳到花照的痛脚，她现在的目光和黑影中别无二致，锋利带着凉薄。

“你这么期待死亡么。”

“我可不会随便找死，我不过是觉得花照姑娘杀不了罢了。”

“你。”花照刚要出手，有人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住了花照，林曦对谢沂终于露出放松的笑：“你来了。”

谢沂放下了花照的手腕，走到林曦身旁，道：“敢在她面前说这句话的，都没了。”

“可你来了。”林曦只这样说。

林曦的眼睛清澈明亮，一眨不眨地瞧着谢沂，谢沂：“是，我来了，多亏我来了。”要不然我听不到这句话了。

花照对这两人的交流丝毫不感兴趣，她只对谢沂道：“没想到你居然会替人出头。”

“我为什么不能呢。”

“罢了，我一定要她的命。”

“因为她看破你的秘密么。”

花照一吸气，她声音不自觉放大：“你说什么！”

林曦道：“你是魔族么。”阎王不会随便选人，他说这一切的起因源自地府，而之后他选择了花照，这就意味花照必然和阎王说的灾祸有所牵连，而人妖仙中，都有智慧者，林曦不相信魔族没有，而刚才花照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能感觉到细微而又熟悉的感觉。

她和魔族相处很久，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花照的身份了，她甚至隐约触碰点真相。

“原来如此，不愧是你看上的人，如此与众不同，我是魔族，又不是魔族，我有魔族的灵魂，却有一具人类的身体。”花照无意隐瞒，将事实索性说了个清楚。

“我年幼还没有觉醒记忆，已经感觉和周围人格格不入，不过当时大家都在逃难，我这种诡异的性格在刀山血海中倒也正常，直到我成了仙，我想起我是魔的记忆，人的理智在禁锢我，魔的力量又在诱惑我，这样两难的时候，他出现在我面前，交给我灭魔的手段，他说，天下的结局由我选择，我想要让魔族在这里消失，可他们是我的同类，可他们不消失，我身为人身的家人会一个个和魔族相斗，身死道消。”花照说到这，嘴角露出一丝讽刺，不知在讽刺自己，还是讽刺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