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温柔乡[快穿](28)

作者:楼望秋 阅读记录

半是姿容、尤是神韵。

或许是尤慎想到最后也没能想象出,这样天姿国色,该长着一张怎样的脸。于是烟雨朦胧,迷霭重重处,看不真切。

不愧是剧本盖了章的大画师,治鸟在别墅的顶楼见到了这幅画时感到莫大的欣喜:他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没有辜负他在他身上多下的功夫,如尤慎自己许诺的那样画出了“他”,半成相似就半成,太高要求也是难为了尤慎。

推开房门的尤慎止不住诧异,目光在治鸟、画像与床之间来来回回扫着,一边想着要如何合理地将这人留下来一边惶恐。

惶恐他一直以来隐瞒于心的选择被师兄发现。

“恭喜,”治鸟回过身,似乎对这间专门为他打造的密室没有丝毫动容,“听说你的画拿了第一,而且好评如潮。”

“都是师兄的指导。”

不行呀,为什么总是这样光风霁月的样子?

反衬他如此卑劣。

尤慎一点儿也不想看他意密体疏的样子,却也更不是现在这样,就连密切的情意都不在了,疏离地比他最极端的想象里还要冷漠。

那一瞬间他终于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究竟在恐惧什么,他最怕的,是这人再也不愿意同自己暧昧,哪怕那些暧昧让他摇摆不定、恍惚不安。

“那也是时候清醒了。”

他知道了。

尤慎绝望地想着,仅从一句话里就读懂了治鸟的意思。

从来看透不说破,是给他留几分薄面,更或者,也有帮他完成这幅艳绝画作的意思。他竟然忘记了,师兄是那样温柔透骨的人。

那些浮游脑海中的痴狂妄想一瞬间凉个彻底,他仿佛陷在一场漫长幻梦中,被幻觉牵引着一切渴望与热忱,自编自导一场求而不得的戏码,强行牵着治鸟一起,如同堕落在花蜜中再也爬不出去的小虫。

如今幻觉散尽,他再也没有任何借口与治鸟交往了。

尤慎忍不住看向盖在被子下沉重的锁链,被那个浸满狠戾念头的自己惊吓到: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他怎么会想用这样的方式?

神情变得张皇失措,张开口不知道如何向治鸟解释,解释他狰狞的痴心妄想。

竟然愿意陪着他演完这场癫倒梦戏,师兄对他已然是仁至义尽。

[我看他不像是你说的那般清醒冷漠的人。]

[他只是清醒地放纵自己沉迷罢了。]

一如他所说的:尤慎真得太想画好他了。

想画他骨子里的糜艳多情,不惜抛下一切理智去追逐治鸟,狂热地宛如世上最极端的爱意。

莫要信,倘若信了,那他要的就不是“治鸟”了。

这个被安排在原剧本里的配角,才是比助理还要精明的狠角色呢~

假装自己是一个用情至深的可怜爱人,悲剧般地爱上一个绝色名伶,为他付出一切,就连善良的品质都被摧毁得一无所剩。

近乎疯魔地绘制他的画像,不是出于“爱”,是“梦”。

治鸟于他,就是他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春香噩梦”。

尤慎只是需要一个像治鸟这样的人,陪他演戏,让他体味这种沉迷,内心却无比清醒:只有真正陷进去,才能画出最惊艳世人的作品。

系统觉得自己若是像人一样会呼吸,必定要先倒吸一口凉气:它哪里想得到,原以为最放心的竟然才是最难的,当真是画骨画皮难画心呐~

此刻终于梦醒,隔着那张画看治鸟,一直强压着保持冷静的心脏,骤然火热地跳动起来。

午夜十二点,脱下梦里的水晶鞋,来彻底地落入名为“治鸟”的乐园中吧~

然后永恒沉没,清醒知晓同一具身体的不同。

这才是可怜的悲剧爱人,沦陷的同时,也是碧落黄泉皆不见。

第13章 画骨画皮难画心(外)

有这样一个画师,他的作品涉猎范围极广,最擅长捕捉事物下动态的灵魂,展翅雄鹰的枭戾、林中山雀的灵动、房舍一角的玄寂……有形无形、是动是静,但凡由他绘制,有如马良笔相助,神乎其神,似乎下一秒便见了真的。

更传奇的是,这位画师除了是个有名的艺术家,还是一位相当了得的企业家,浪漫与现实在他身上完美融合,人又文雅英俊,如芝兰玉树,不知道有多少年轻人将他视作完美爱人,畅想着能够与他结下良缘。

然而提到他的私生活,就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这位先生称得上是一生未曾婚娶,据他本人所说,他有过一个爱人,后来爱人离去,缱绻的心思也随之一同离去。

深情又专一,不知感动了多少人。

于是有人深挖,却发现绵绵情意下叫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说什么大众情人,这人就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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