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老是那样绝情(162)
想到这里,顾仪心情反倒又平静了些许。
按照剧情,于代肯定会带兵来追击博古。
她只要苟住,就没有问题。
于代,速来!
马车复又疾驰了数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博古掀开车帘,连人带麻袋将顾仪扛下了车。
车外已是黢黑一片。
顾仪举目扫过一圈,这里好像是个僻静的深山老林,眼前只有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这是中途歇脚?还是狡兔三窟?
为什么不带她回青州?不回扬城?
博古一脚踹开屋门,将顾仪扔到了地上。
一声闷响过后,顾仪罩着厚麻袋在地上滚过一圈,削减了下落之势,即便生撞在地上,也不是太疼。
博古点燃了屋中的一盏烛台,举着凑到了顾仪脸前,离她的脸颊不过半尺之距。
被烛光逼得往后退了退,顾仪见他脸色愈发青黑,只听他沉声道:“你老实一点,若是想跑,砍断你的腿,送回萧衍身边也是无用之人。”
顾仪眨了眨眼,乖觉地点点头。
她本来就不打算跑,深山老林,跑出去送人头吗……
她咽了一口水,目光落在他垂悬腰际的水袋上。
博古一把扯掉了她嘴里的布条。
顾仪听到下巴响了两声,才能将嘴闭了起来。
博古将水袋拧开,凑到了她的嘴边。
顾仪赶紧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口水。
博古收回水袋之后,却也没有再把她的嘴堵住。
料想深山老林之中,也没有别人。
顾仪趴在麻袋里,见博古径自上了屋中唯一的木榻。
烛火不算太亮,她却仍旧看见了他腰侧略深的布料颜色。
他方才扛她的时候,她就闻到了血的味道。
博古伏击萧衍,没有讨到好处。
落水之前,被萧衍捅了一刀,伤在腰侧。
可他却坚持到了登州大营,还冒了大险从营中把她劫了出来。
不得不说,心性坚忍非是凡人。
顾仪见他合衣躺下,便也趴着不动了。
她要养精蓄锐,等到于代追来的时候,才能苟住性命。
榻上的博古却只睡了一小会儿功夫,就翻身而起,取了屋中干草先喂了马,才将顾仪扛回了车中。
马车一路颠簸,出了深山。
甫一行到道上,顾仪就听空中传来一声鹰啼。
博古抬头仰望,见到数只黑鹰盘旋于顶。
他挥了一记空鞭,马儿狂奔起来。
顾仪朝后一仰,翻倒在了车中。
空中鹰啼不绝,道上马车飞奔。
顾仪凝神细听,车后渐渐传来越来越急的马蹄声响。
于代,他来了!
顾仪顺势匍匐于车中,只听箭雨破空而响。
萧衍银甲披身,策马行在最前,沉声道:“放弓射马,不射车辇。”
百箭齐发。
博古伏低身体,紧紧勒住手中的缰绳。
他没有料到萧衍会来得这样快。
前路岔道便是他于魏州的约定之处。
博古狠甩了几记空鞭,马行愈疾。
长时间的策马赶路令他腰间的伤口迸裂,又麻又痛。
他即便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撑下去。
前路马蹄声忽至,魏州率军而来。
萧衍远远望见了“魏”字旌旗招展,黑压压的骑兵排布,如潮水纷至沓来。
于代惊道:“陛下,不知魏州今日有多少人,此番追击,若是多寡悬殊,恐怕……”
萧衍不语,手持弯弓,猛地射出一支铁箭。
铁箭呼啸而过,直入前方狂奔的马车车轱,只听一声木头断裂之音。
马车上下数个颠簸,车辇陡然翻倒一旁,黑马挣脱绳索而去。
萧衍急急策马上前。
博古捏着腰间长刀,从地上爬了起来。
身后轻骑忽掠过他迎向了萧衍。
魏州。
顾仪趴在车里,随着车身翻倒,被摔得七荤八素,隔了好一会儿,才翻过身来,从麻袋里挣扎着爬了出来。
外面马蹄踏浪,刀剑铮然,身下大地似在随之震动。
她有些害怕,没想到动静这么大。
书里写于代追击,一笔带过。
身临其境,她才晓得其中厉害。
顾仪不敢轻举妄动。
又等了好一会儿,厮杀之音不见消减,面前已是翻过来的车帘却被人从外面突地拉开。
顾仪惊喜地抬头,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她眼中光芒顿时黯淡了下去。
男人手中举着一柄长刀。
顾仪手脚被缚,动弹不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缩了缩脖子,使劲浑身解数,尽力往回躲,想要趴回麻袋之中。
眼前之人手中一翻,却用刀柄朝她袭来。
桥豆麻袋。
刀柄一击脖后,顾仪眼前顿时一黑,人晕了过去。
萧衍被魏州拖住,两人斗过数回,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