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假装生气的翻过身,果然二姐立刻便过来哄她了。
“行行行,我错了,我不该撒谎骗你。”
玉玲见小妹当真生气不理自己了,这才去衣柜里把东西翻了出来。最近家里事多,小妹不提,她都要把衣柜里的这个东西给忘了。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玉竹转过去,瞧见那黑色的蛇形坠子,点点头。
“就是这个,二姐你为啥不愿意提呀,这东西有什么忌讳吗?”
“巫沧人信奉黑蛇,这东西,想都不用想就是巫沧人的东西。原本我是想烧的,结果没烧掉,便暂时收了起来。后来事儿一多就给忘了。”
“巫沧人的东西?”
玉竹拿在手上仔细瞧了瞧,完全看不出看不出这东西是个什么材质。摸上去一阵冰凉像石头,拿在手上看那纹路又像是木头,真是奇了怪了。
她拿手挡了挡,发现这东西,居然在黑暗中还有荧光。绿莹莹一条蛇仿佛将要从那坠子里冲出来咬她一般,吓得玉竹立刻将它丢在了被子上。
这东西,感觉有些邪门儿。
“二姐,还是找个时间去给它埋了吧。”
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自己的来历本就是离奇的。
“行,明儿我就拿去埋了它。”
玉玲把东西收起来,继续去做她的围裙。玉竹则是抱着被子,看着二姐,慢慢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玉玲的围裙已经改出了两件,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这才吹熄灭了油灯睡下。
姐妹两睡的正香,另一头的姚文月却是刚刚到达村子口。
来了陌生人的村子,那狗叫是一声带了一群,汪汪汪的叫个没完。
云锋没让妻子下车,自己带着一个护卫去了最近的一家,敲了敲门。
“谁呀?”
一道老迈的声音传出来,里头却没动静儿,没有开门的意思。
“老人家,我是过路的商客,车上干净水不多了,想着来村子里买上一些。”
一听说是商客,还要买水,里头立刻传了出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想来是那老人家起了床。
很快,门便开了,是个个头儿矮小的老婆婆。
她先收了钱,才放了云锋两人进院子。
即便是看不怎么清楚,也能感觉到,这院子是十分凌乱的。云锋又借口说家眷想吃顿热食,自己出粮食让老婆婆帮忙烧一烧。照样给了十分丰厚的银钱。
瞧着他出手大方,又一脸的正直模样,老婆婆心中警惕大松,还十分热络的和他聊起了家常。
“许婆婆,我常年在外头跑商,多年前也曾来过明阳县,和一个姓玉的商人做过买卖,那玉老弟是个实诚的,我这次还想来找他。不知道许婆婆你知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玉家?玉九郎?”
“正是正是。”
许婆婆摇摇头。
“那玉九郎啊,你是见不着咯,早就死了。”
“啊?!死了……怎么死的?那他可还有什么家人,我这次特地给他家备了礼。”
许婆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十分不好开口。云锋非常大方又拿了五个铜贝给她。
得了钱的许婆婆顿时就跟那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将那玉家的事儿给抖了个干净。
“玉九郎是在船上出事儿淹死的,他一死啊,家就散了。他那老娘前脚发卖了他的媳妇,后脚又将那最小的女娃娃扔进了山里。只留下两个快要及笄的丫头,等着卖钱。”
云锋听到一半脸色大变,他知道文月最小的那个女儿,才四岁的样子,如何能在山里熬下来。
“然后呢?!如此毒辣之人,里君村长都不管吗?”
“害,那管什么管,村长是她兄长,里君也跟她家有亲呢。又是女娃,谁开口了,难不成捡回来自家养不成。去年遭了大灾,人人都顾着自家的肚皮,谁有心思去出那个头。”
许婆婆想起那灾荒的样子,自己也挤了两滴泪。
“不过好在那娃福大命大,叫她两个姐姐上山抱回来了。再后来,就听说两个大的偷了家里的银钱带着小的跑了。三个丫头,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云锋听完这一番话,哪里还能坐得住,连那锅里的热粥也不要了,拿了水便出了许婆婆家。担心这许婆婆没说真话,他特地又去问了两家,答案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他这才拿着水回了马车上。
“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姚文月心急如焚,迫切的想要知道女儿们的消息。
“她们……”
云锋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满心欢喜的赶来了这儿,却发现女儿们一个个都生死不知,叫她怎么承受得了。
“锋哥,你告诉我吧,我有心理准备。她们那个阿奶不是个好的,都能狠心将我发卖,只怕对她们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告诉我,我受得了,受苦了没关系,咱们将她们接走,日后不教她们再受委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