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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韶景一直在等着，这些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想到他的身份，原本以为不需要等太久，结果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这些人的智商。

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应该能够想到了。

事实确实如同他推测的那样，掌权者再次找到何固，这次没有继续追问药剂的问题，而是试探地问他，是不是找到了“M”。

意外的是，何固没有否认。

他承认了。

“是的，没错，我们找到了M，并且M一直在【曙光】。”

于是关于药剂的一切猜测都有了证据。

“既然你找了M，为什么一直没有上报？！”掌权者愤怒。

何固轻笑：“我为什么要上报？我不打算领奖赏的话，不上报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

但是掌权者无法跟何固言明，他总不能告诉何固，这个M是从实验室里逃走的人鱼吧？先不提何固信不信，他如果这么说了不就暴露了那些隐藏在黑暗底下的龌龊？

他以为何固不知道，但何固其实早就知道了，否则也不会由着帝韶景这么胡闹。

……

实际上，那个秘密实验室并不是一个国家建立的，是末世前列强国家共同建立的研究室。研究室里的研究人员也是从各个国家调来的最先进的研究员。

所以在M逃离之后，他的名字才会出现在世界名单上，而不是某一个国家的秘密名单上。

帝韶景自从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之后，自己从各种线索中整理出来的结论也是这样。原主是人鱼，不太了解人类社会的秩序，自然也不清楚那些眸色不同的研究院代表什么。

何固靠在浴缸的边缘，将光裸着的帝韶景抱在怀里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他语气平淡，似乎并不在意帝韶景要做什么，只是想知道接下来他能为他做些什么？

帝韶景掬起一捧清水，又缓缓松开手，任由水流落回水中。水波撞击这两个人的胸口，再泛起更大的涟漪。

“接下来……当然是准备收网啦。”他笑着说。

帝韶景在最后一批药剂卖出去之后就已经停止制作药剂，之后流传在市场的药剂都是其他实验室制作的，效果就跟卖给国外的那些是一样的。

或许能够解决问题一段时间，但问题迟早还会爆发。

帝韶景这么做很简单，他就是要让这些人明白，你们能够自救，但你们救不了自己一辈子。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或许已经有人开始发现，丧尸病毒如果没有彻底清除，是会根据遗传基因遗传给下一代的。这也就意味着，哪怕你这辈子不缺钱买得起药剂，喝到自己寿终正寝，你的后代也会步入跟你一样的后尘，没有药剂就只能沦为丧尸。

这是一笔血亏的买卖。

或许对于怕死的人来说，这不算亏。但前头已经有了人得到过永久性药剂，而且不会遗传到下一代身上，那么对于其他人来说，不亏的事情也变成了亏。

一旦更多的人发现遗传这个问题，问题就会彻底爆发。

而帝韶景要的就是爆发。

他不怕爆发，反正这个世界能够做出解药的只有人鱼。除非人类还能再找到另外一条人鱼。深海里或许有，但人类现在可未必敢下去。

事实正如帝韶景所料想的那般，当人类发现了药剂的秘密之后，抗议声不断。而各国掌权者再发现解药背后的秘密后，一直在试图找到被何固藏起来的人鱼。只不过一直没有成功，何固的异能太逆天，他们打不过。

至于放导弹什么的，其他国家也不敢轻举妄动，~国虽然也想知道M的下落，但是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其他国家在自己的土地上乱来。

最后的结果就是僵持。

与此同时，这些人也的确开始往深海里寻找人鱼的下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之前的恶行，深海中没有发现一条人鱼也就算了，还遭到各种奇怪的海怪的攻击。损失惨重。

帝韶景问过系统，这个世界是不是就剩下他这一条人鱼了？

系统的回答很模棱两可。

【人鱼这种生物本来就不该存在在人类的世界。】

所以帝韶景判断，这个世界里应该还有其他的人鱼存在，只不过他们躲起来了。或者说，回到了他们原本应该生活，而人类无法到达的某个领域里。

【这么说，我是人类世界里唯一的人鱼了。】

想想有点惨，但再想想又有点唯我独尊的意思。

反正现在人类有求于他，没在怕的。

想想人类也挺能作死的，要不是对人鱼出手，怎么会有这么多事？转头又想到人类历来喜欢作死，就算没有人鱼也会是其他的什么生物。这么一想，帝韶景的那点儿同情就收了回来。